“噗!”
一口鲜血直接从耶律齐嘴里喷了出来,金色的龙椅上都沾满鲜血。
李英莲赶紧拿手帕过来,却被耶律齐一把推开,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你堂堂一个兵马大元帅,我让你看好三王子,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宇文川!你告诉我,我要你何用!”
耶律齐的情绪彻底爆发,带血的唾沫不断从嘴里喷了出来的,整个人好像置身狂风之中,随时就要倒下一般。
全场的文武百官一下子面色苍白,圣上发怒,非同小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宇文川身上,哪怕他贵为金辽武将第一人,还是开国大元帅,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额头的鲜血不断流下来,模糊了宇文川的视线,整个人呆如木鸡,半天说不出话。
“杨桂山不仅仅是太监,他是杨家军的人,他是杨业的儿子!”
半晌,宇文川才艰难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文武百官一个个脸色都变了,杨业常胜将军,杨家军虎威军?可那十五万杨家军不是全部死在金沙城了吗?就连杨家也被满门抄斩,没想到现在还有余孽。
可众人心中都震撼无比,但也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毕竟现在这个节骨眼也没有人敢插话。
言多必失,有
可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耶律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人“轰”一下就倒在龙椅上。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杨桂山又磕了几个头,然后才将金沙城的战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们为什么不杀你?”耶律齐都有些咬牙切齿了,自己儿子都死了,为什么耶律齐反倒是被放回来了。
而且如果杨桂山就是杨业的儿子,面对宇文川这个仇人,他怎么会不亲自动手。
“罪臣不知。”
接下来,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唉!”
“一个杨七郎带着十五万士兵,还有一些新奇武器,居然把你们打得措手不及,还把我皇儿也搭了进去。宇文川!此战损失巨大,你好自为之!”
宇文川抬头看了一眼,可耶律齐已经离开了。
他“咚咚咚”又磕了几个头,然后才说道:“罪臣谢恩!”
……
“夫人,据说老爷回来了!”
老管家收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跑了回来,宇文川夫人夏念慈脸色随即变了一下,然后艰难露出一个微笑,
“秀儿,替我沐浴更衣,梳妆打扮!管家,你指挥大家打扫一下,将军这么久没有回来了,看到灰尘就不好了。”
丫鬟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每次宇文川凯旋归来,
的确是很隆重的。
但现在宇文川是打了败仗,金沙城都丢了,夫人竟然还能如此镇定。
整个府邸的仆役一下子就忙碌起来,几个丫鬟也过来服侍夏念慈沐浴更衣、涂上胭脂水粉。
上身穿着深桃红方胡袖荆缎圆领和藏蓝素软缎,下身是木锦综裙,披了一件沙褐色迭抢针红地双龙纹锦大氅,头发绾了个云髻,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翡翠金憯,耳上挂着垒丝莒南玉玦……
这个打扮,去参加祭天大典都可以了。
夏念慈对着镜子照了好几次,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到大门口。
“所有人排成两排,恭迎大将军回府!”
老管家一声令下,所有仆役都笔直站立着,一如往常宇文川打了胜仗回来。
“宇文将军回来了!”老管家远远就看到了宇文川,登时就大喝一声。
从皇宫到元帅府邸,宇文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夏念慈深呼吸几下,尽量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一些。
“恭迎宇文将军回府!”
所有仆役也异口同声喊道:“恭迎宇文将军回府!”
宇文川看到这个架势,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就从马上滚了下来。
看到宇文川那一刻,夏念慈差点都有些认不出来自己的丈夫,浑身污垢、衣衫褴褛,头上还滴答滴答往下
流血。
如果不是边上丫鬟扶着,只怕她也要摔倒了。
两个丫鬟扶着夏念慈颤悠悠地走了过去,然后她费力挤出一个微笑,“将军,辛苦你了,到家了!”
“啊!”
宇文川大叫一声,整个人也是控制不住地热泪滚滚。
“念慈,我输了,我输了!三王子都死了!我是个废人!”
夏念慈感觉心脏都被刺了一下,要知道自己的男人可是全天下都赫赫有名的宇文将军,没想到现在竟好像丧家之犬一般。
她推开两个丫鬟,捧着宇文川的脸,嘴唇一颤一颤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堂堂宇文将军!还要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