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儒剑仙,竟在背后咒人死啊。”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忽然自屋外响起。
谢宣没有任何犹豫,手猛地一挥,放在书箱旁的那柄万卷书便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笑道:“多年未见,如今见你这讨人厌的小胡子,还得唤一声大家长了。”
苏昌河推门而入,他双手拢在袖中,腰间挂着一把眠龙剑,脸上覆着半张银甲面具:“儒剑仙客气了,叫我小昌河也行,亲切!”
“哼。”谢宣冷笑了一下,“看来这钱塘城,我还得再待上一阵了。”
“哦?苏暮雨在这儿你便放心,我一来你就觉得有坏事要发生了?”苏昌河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我在江湖上的风评,真的有点太差了啊!”
“你的代号就是你在江湖上的风评,送葬师,难道听着是什么吉利的字眼吗?”谢宣反问道。
“唉,那我和苏暮雨今夜便走。”苏昌河伸了个懒腰,“如何?”
苏暮雨一愣:“今夜便走?”
苏昌河摇头轻叹:“看来我的苏家家主爱上了钱塘城啊,或者是舍不得我们的白神医?语气之中尽是不舍之情啊!”
“如此便好。”谢宣收了剑
,也同时卸下了一身剑气,“不然同时要与你们二人一战,还真不好收场。”
“哈哈哈哈钱塘城中还有一处传承百年的学宫,据说其中有好几位隐世高人,我才刚当上大家长,不会这么想不开。”苏昌河看了一眼那木桌,眼睛一亮,“有酒?”他手一挥,那酒壶就落在了他的手中,可他再仔细一看,不禁失望透顶,酒壶里早已空空,他抓起酒壶仰头使劲甩了甩,才喝下了残留的瓶底的几滴酒水。
“还给我。”谢宣手一抬,又把那酒壶给抢了回去。
苏昌河意犹未尽:“这酒满是桃花香,谁酿的?我也去买上一坛。”
“青城山掌教赵玉真所酿,你想要,也得看他愿不愿意给。”谢宣背起书箱,已是打算离开。
苏昌河笑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道剑仙啊,以后若有机会,去见一见他。”
“那便告辞了,明日若一切顺利,我也当离开钱塘城了。”谢宣离去之前看了苏暮雨一眼,笑道,“我总觉得你与他是完全两条路上的人,却总是同行,我想不明白,后来想起了书中的一段话,便又明白了几分。”
苏暮雨淡淡地问道:
“什么话?”
谢宣拉了拉书箱,从苏昌河身边走过:“隔窗闻漫雪,咫尺若天涯。”
苏昌河笑道:“是说我们两个虽然相隔很近,但实际上相距很远?”
“不,是你们之间的咫尺与天涯,仅在一念之间。”谢宣走出大门,“珍重吧。”
见谢宣离开了药庄,苏昌河轻吁了一口气,嘴角倒依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身为一个暗河,隐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你才在钱塘城待了几日,就引来一个剑仙?”
苏暮雨回道:“我本就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你呢,怎会突然来此?我前日才刚接到你的飞鸽传书,难道暗河之中的事情,已经都解决了?”
“提魂殿三官下落不明,剩下的那些余孽不足为惧,交给慕青阳他们处理便是。”苏昌河走到凳子旁坐了下来,“我来此,是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苏暮雨问道。
苏昌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起了腰间的眠龙剑,他伸指轻轻一拂,剑上的龙睛缓缓睁开:“你知道当初为何几位家主完全无视了暗河中的规矩,却依然
坚持要抢到这眠龙剑,才敢称登大家长之位吗?”
苏暮雨微微皱眉:“难道眠龙剑上有蹊跷?”
苏昌河点了点头,一指点在龙睛之上,随后往前轻轻一抬,整个剑柄都被苏昌河这一下给拔了出来,剑柄之中闪过一道金光,苏昌河一把握住,随后左手一挥,将那剑柄重新扣了回去。
“剑柄之中还藏着东西。”苏暮雨沉声道 。
苏昌河摊开了手,他的手心之处放着一柄纯金所造的钥匙,看起来华美至极,而钥匙之上刻着四个字——黄泉当铺。
“黄泉当铺。”苏暮雨一字一顿地念道。
“世上最神秘的钱庄,和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之间藏着什么秘密呢?”苏昌河将钥匙收回剑柄之中,“是否藏着的,就是大家长所说的暗河的秘密。”
“走吧。”苏暮雨垂首道。
“你在钱塘城的日子,就要在今夜结束了啊。”苏昌河似笑非笑地说道。
“本就是幻梦一场,总该结束的。”苏暮雨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白鹤淮,对苏昌河说道,“我先将白神医带回房间去睡,春日夜凉,这么睡下去怕是要惹上风寒了。”苏暮
雨走到了白鹤淮的身边,正要抱起白鹤淮,只见白鹤淮猛地起身,冲着苏暮雨做了个鬼脸:“哇呜!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