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芸榕一直觉得我跟萧百忍属于两只死鸭子,嘴都特别硬的那种。
口是心非,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对她的这句评价表示沉默态度,但萧百忍绝对不是模棱两可,他对我是表里如一。
“药都给你保命了,又要拿过去,这事儿做的太不厚道了。”
“他给钱我给药,挺公平的,不至于不厚道,再说了,人命要紧,再不想办法,秦蓓蓓烧高香都没有用。”
棠芸榕还是一头雾水,表示自己从没见萧百忍对秦蓓蓓三笑留情,怎么秦蓓蓓被贬了,对她就情深似海了呢?
从前我很介意聊起萧百忍和秦蓓蓓的事情,潜意识是逃避,深意识是他们两个人事情,我这个连旁观者都算不上的人根本没必要聊。
如今棠芸榕这么追问,我却有种释怀,想把这道不存在的疤痕剖析给她听。
“应该是很早的事情,我觉得应该是一见钟情。”
秦蓓蓓入姻缘阁,同一批还有两个人,当时她做事情很有条理而且很有潜力,月老也是非常看好她做接班人。
可惜事与愿违。
我本以为秦蓓蓓做女官会一路飙升,谁知道她根本不是为了这个。
“那她是为了什么?”
“为了某个人吧。”
秦蓓蓓有能力,更有脸面,她长得单纯懵懂,蹙眉的时候惹人心疼,连我看了也忍住不能斥责。
“萧百忍是好色之徒吗?我怎么听你说的,萧百忍看上的是她的脸蛋呢?”
“不管是不是看上她的脸蛋,人都喜欢美好的人和事物,这一点错也没有啊。”
棠芸榕表示不理解,她觉得这样根本算不上爱情,只能称得上激情。
“早几年,萧百忍被人当众塞过各路美女你又不是不清楚,要靠脸,多的是人比秦蓓蓓长得好看,一眼惊艳,偏偏秦蓓蓓能让他舍生忘死,这是为什么?”
棠芸榕大概是想起了当年的蟠桃会,想起了当初有些人为了走后门献美女,被萧百忍大声斥责责罚的场面。
“也是,当初几个刚入天界的小官把美女送上他家门都不要,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对秦蓓蓓是爱情,不是激情。”
我做出陈词结案,棠芸榕比我还失落。
“你俩真的没可能了?”
“一丁点都没有,你还不如问我跟其他人的几率大不大,或许有戏。”
棠芸榕失落地看着我,作为朋友,她是真的为我感觉到难过。
“婉妗,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对萧百忍的事情简直记得清清楚楚,他每天做了什么,和谁一起又做了什么,你记得事无巨细,就像他的一个日记本,可能他自己的日记本里都没有你这样详细的描述。”
棠芸榕说得那样真切,我忽然觉得心头震颤。
对啊,我怎么对萧百忍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几百年前的事情我都可以如此清晰地回忆起来呢?
“我就说吧,你就是嘴硬不愿意承认,实际上早就开始关注萧百忍的一举一动了。”
棠芸榕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像是为我根本没开始的一段恋情表示了无限的遗憾。
“真是可惜了,要是你在秦蓓蓓出现之前对他说,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会不会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中反复来回播放,让我走马观花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答案有且只有一个,不可能。
回到家里还是灯火通明,卓越没有睡。
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他立刻迎上来替我接过手里的东西。
“买这么多东西?”
“嗯,榕榕送我的。”
“你朋友人挺好的,多跟她出去吧,闷在家里也不好。”
我点点头,觉得很累,想洗澡了直接睡。
却又想起帮萧百忍拿药的事情,瞌睡虫跑掉几只。
恰好卓越要上楼去研究他的合同,趁这个机会,我去了一楼那个平常不用的卧室。
打开灯,卧室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卓越订购了一条新的毛绒地毯马上就要到了,等到时候铺在地面上,不至于这块地方空落落的。
我去书架上拿盒子,刚把盒子熟练的摸下来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太轻了,只有盒子的重量,里头装的东西似乎不见了。
完蛋了。
我心里只冒出这一个想法,打开盒子之前我都是忐忑不安地在祈祷,最好是我的错觉,药丸还在里面。
打开盒子,我彻底失望也慌张了,药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
我急得原地打转,想着是不是我给转移地方了一时半会儿忘了,可我左想右想半天,这玩意儿放在这里我就没有动过,根本不可能放在其他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