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陆笙雨坠崖受伤被传至满城,百姓中,有打听情况的,也有事不关己的,众人得知陆笙雨无大碍,更是称赞鬼谷医术如何了得。
称赞的多了,来找司风邢讨教医术的不在少数,就连皇城老太医也忍不住去叨教几番。
除陆笙雨坠崖之事,还有太子遇刺消息也被传的路人皆知。
此事关系到皇家,更是受到各路瞩目。
百姓是看热闹,而朝中大臣却是看,何人大胆到敢行刺当朝太子。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结果时,三天后传来一个震惊消息,行刺幕后主使乃当朝尚书苏凛贞!
这可把百姓吓得,他们不相信苏大人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相信清正廉明的苏大人会去刺杀未来天子。
别说是百姓,就连朝中官员也不信,但证据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当圣旨宣布,苏尚书于秋后将问斩时,皇城百姓家家户户屋门紧闭,只因在他们,不愿看见苏凛贞入牢的样子。
这天,灼灼艳阳,热风拂面。
九华带领卫兵包围苏府,看着憔悴的苏尚书,他问道:“为何要刺杀太子?”
苏凛贞噙着笑,即使疲惫不堪,满头白发,却仍然笑着:“我儿苏云青自认无愧于商夏,却落得个早亡下场,你让我怎能苟且于世。”
苏云青生前与九华是挚友,说是挚友,交情却也一般,只不过在外人眼里看来,像是挚友罢了。他得知苏云青莫名死在家中,还来追悼过,当时并未发现异常,而苏凛贞的话,令他一惊。
听苏凛贞的话,难道?
苏凛贞看着九华神色,便知他已想到个中缘由,道:“云青拥护五皇子,而我拥护太子,父子二人争执无数,我却仍未让他改变主意。”
“造孽啊——”
苏凛贞枯瘦的双手捂面,无声哀泣。
接着他撩起衣袍,朝着皇城方向跪了下去,郑重磕了个响头:“谢陛下不杀我妻之恩。”
他又伏地一磕:“谢陛下赦我孙儿之恩。”
过了半晌,苏凛贞再次一磕:“谢陛下对我的提拔之恩。”
九华一直站在旁边等着。苏凛贞身后聚满了苏府人,有小有少,小的还未满月,少的也才十二有余。
苏凛贞生平并未娶妾,只有发妻一人,是个难得重情义的男子,却因皇权之争,锒铛入狱,而后问斩。
“走吧。”
苏凛贞拜过皇城方向,起身对九华说道。
卫兵迅速将其围住,把人带离苏府。
随着离苏府越来越远,那门前的哀泣声,也渐渐随风消散。
查案这几天,九华有些疲惫,为了找出真相,他不惜动用江湖之力,没想却得出这么一个结果,怕是连敖珏也没想到,苏凛贞会是刺杀他的人。
将苏凛贞送进大牢,九华回宫向皇帝复命。
遇刺事件至此尘埃落定,在事件结束后的几日,凌云太子携孝宁公主随之离开,而敖珏的婚事也被皇帝给取消。
凌云太子虽已离开,但那位花泠雪郡主却被留在了东宫。
未婚郡主与还未立妃的太子,众伙算是嚼出来了,这两人相必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没有实证,只是百姓茶饭后的猜测罢了。
“”
华府。
秦邵阳立在凉亭,左手撑着画桌,右手则是捏着毫笔,神情纠结。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亭外紫荆花飘然洒落,犹似紫色雾雨。
华府一片笑闹,唯独秦邵阳握着画笔,长眉紧蹙。
在下人们的推推攘攘中,有一粉衣丫鬟,上前脆声询问:“少爷,您都站了好一会,需不需要休息下?”
听到耳畔询问,他才惊醒过来。问道:“你们眼中的九华是什么样的?”
丫鬟茫然,不解秦邵阳为何如此一问,待看到画桌上的宣纸,才恍然大悟:“原来少爷在画大人!”
秦邵阳伸出手指敲了下姑娘头,“问正经的呢!”
“大人在我们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丫鬟一脸正经,末了还加句:“当然,大人是少爷的,我们替您盯着呢,少爷放心。”
“”秦邵阳无语,闭口不言。
徐风吹来,掀起桌上墨画,只见画作已然完成,却唯独缺少了双眼,眼对于肖像画来说,何其重要,但秦邵阳始终画不出来,他画不出九华那双独一无二的眸。
好歹现代也学过国画,怎么到古代反而退步了?
秦邵阳放下毫笔,盯着画卷发呆。
“少爷,您为何不去请教九华大人?”粉衣丫鬟不解问出。
他双手环胸,低声道:“过几日是他生辰,我想给个惊喜。”
“哦——”一声长长的哦,从丫鬟口中逶迤而出。
“可是少爷!”丫鬟纠着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