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进宫。”
至少他要先见到贺兰风平安无事才能够彻底安心。
朔云点头,看向了之前兵驿抓来的副将:“王爷,此人作何处置?”
贺兰临看都没看一眼,对于这种夏朝蛀虫,从来都不会仁慈半分:“丢到刑司。”
那个副将这几日被关押起来,不见天日,原本就已经是奄奄一息。
此时听到要把自己丢到刑司,整个人开始挣扎起来。
“不,王爷开恩,莫将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刚出世的幼子,请王爷开恩呐!”
朔云听时皱起了眉,这人简直是满口谎言,而贺兰临身子顿了一下,许是动了些恻隐之心。
“王爷,此人家中老母早已去世,因他从前吃酒打人,妻子也早就改嫁了,何来刚出世的幼子?”
朔云生怕贺兰临被这个人给骗了,赶忙解释说。
果然,贺兰临原本有些动摇的神情又变得冷硬:“砍来还有人教过你如何应对本王?”
贺兰临儿时因为母妃早逝,自从到了禹城,对家中有孩童的农户也会稍微减轻一些压力。
但也被一些人刻意利用了这一点,当做自己的保命符。
“提点刑司,本王已经有了他的罪证,若是说不出其他的,那便给个不怎么爽利的死法。”
贺兰临就是这样,仁慈的时候是仁慈,但一旦涉及到原则或者期满,他的心便会如铁石般坚硬。
尤其是对于那些利用无辜者作为盾牌的恶人,绝不能有丝毫的宽容。
“是,王爷。”朔云领命,不再多言,贺兰临的决定向来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作为他的得力助手,他只需执行命令。
贺兰临转身,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次入宫,不仅是为了将贺兰风平平安安地带走,更是把一些东西给揭开,纵使这次长孙氏很明显有了防范,可百密终有一疏。
正如这一次圣旨之事,他们的疏就在于太过于肯定圣心。
可偏偏,世间人心难测,圣心更难测。
“王爷,我们何时动身?”朔云见贺兰临沉思不语,忍不住问道。
“马上出发,即刻入宫。”贺兰临的声音中带着不容他人置喙的坚定,“时间紧迫,我们不能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布局。”
一行人迅速整装,准备出发。
贺兰临骑上战马,领着队伍向京城疾驰而去。
京城的守卫们都听说了消息说四王爷今日回京,见贺兰临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来,纷纷让路。
这位四王爷才真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禹城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在战场上更是一往无前。
贺兰临一行人直奔皇宫,一路上,他心中默念着,希望贺兰风能够平安无事。
只有贺兰风安全了,他才不会乱,南淮城才不会乱。
终于,他们来到了皇宫门前。贺兰临翻身下马,带着朔云和林钰快步向宫内走去。
结果在内宫门前被侍卫拦住了去路,侍卫其实有些怕他,但更怕皇上:“王……王爷,还请将兵器脱下。”
林钰一听,登时就有些火大:“皇上从前有旨,王爷可以带兵器入宫,你这是何意?”
被他吼了一声的侍卫一直低着头,天官老爷啊,对面的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王爷恕罪,这正是皇上的旨意。”
朔云眉头一皱,刚刚林钰说的其实没有错,因为四王爷曾经战功赫赫,禹城治理政绩斐然,皇帝特许他可以不用摘掉兵甲入宫面圣。
这道圣旨几乎是整个夏国都知道的事情,当时朝堂上还有不少人反对。
可无一例外,最后都被贺兰临的能力说服,闭上了嘴。
现如今,皇上又让他们摘掉兵器才能入宫,变化之快,不只是他们,连贺兰临都没反应过来。
侍卫都要哭出来了,这几位爷怎么还不走。
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门内走出来一个公公,不是皇上身边的王公公。
“四王爷,确为圣上旨意,还烦请四王爷脱掉兵甲入宫。”
贺兰临看着这个公公有些眼熟,总感觉似曾相识。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李公公行礼笑言:“洒家与王爷曾见过,王爷许是忘了。”
这么一说贺兰临终于是记起来了,这个公公就是之前皇帝让他入宫去揽月宫路上,给他引路的那个小公公。
看这一身服制,应不再是从前那个宫殿之间随意差使的小公公了,而是仅次于王公公的主事。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要紧的还是要赶快知道贺兰风在何处,是不是安全的。
“卸甲取剑。”
短短四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感慨。
可世道就是这样,皇帝想让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