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堆放进13楼的庇护所后,众人鱼贯而入,空气中的微尘在光线下缓缓浮动。没有人再去寻找合适的床铺。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地瘫倒在厚重的地毯上。完全不顾身上的尘土和汗渍。,地毯柔软的触感仿佛瞬间吞没了他们的疲惫。家庭主妇和白领还有学生们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汗水将头发粘在额头上。那个女学生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从来没搬过这么多东西……真是要命。”
叶宇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那个女学生身上。因为她没有穿防护服,身体素质还是正常人,每一寸汗水和疲惫都显得格外明显。那个女孩拉扯着沾满灰尘的衣服,嘴角微微下垂,脸上透出倦怠的红晕。“真的快不行了……”她无力地嘟囔着。
枪械迷青年瘫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道:“呼……我感觉自己刚参加了一场马拉松。”他从地上摸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无力地躺回去,手臂垂在地毯上。身上的防护衣已经弄脏,发出汗味与灰尘混杂的气息。
“这地毯真他妈舒服。”他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不想起来了。”
叶宇扫了一眼这些普通人,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些人看起来也算尽力了。幸亏昨晚没有让他们参与战斗,否则今天很可能根本撑不到现在。
探索组的成员虽然经历了战斗,但他们的表现明显比普通人好得多。
皮衣女子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将肩膀受伤的地方活动了几下,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搬点东西就累成这样。”她摇摇头,顺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转了两下,仿佛这点活动是她保持清醒的方式。
西服男依旧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仿佛刚才搬物资的不是他。他叼着一根烟,半靠在门边,用修长的手指轻敲着防护衣的肩带。“我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他半开玩笑地说着,吐出一口烟雾,但脸上的笑意也掩饰不住疲惫的神色。
老兵坐在墙角,沉默地解开靴带,活动着已经酸痛的脚腕。他的动作沉稳但迟缓,带着一股历尽风霜的从容。“这日子,跟我当年打野战有得一拼。”林建国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他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脸上刻着疲倦的纹路,眼神却依然清醒警惕。
即使是平时总是一丝不苟的董事长,这次也彻底吃尽了苦头。他的衣服不再整齐,笔挺的西装已经皱成一团,白色衬衫上还沾着几块灰尘和汗水留下的污渍。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时拿出一条手帕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仿佛自己才是受了最大委屈的人。
他的跟班们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其中一个甚至脱掉了皮鞋,揉着发酸的脚。
“我说老板……这种事真的要我们干吗?”其中一个跟班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委屈。
西服男叼着烟,一边打量那些瘫倒在地上的他们,一边戏谑地说:“你们也太娇气了吧,这才几趟就不行了?”
迷彩服男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讥讽:“看你们的样子,比女人还不如。”
学生们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叶宇先将装着瓶装水的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几瓶矿泉水:“大家都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
女白领捧着水瓶坐在地毯上,轻轻拍着膝盖上的灰尘,眉眼间露出些许疲惫,却又带着满足:“这比楼下强多了,我可以在这里直接睡一整天。”
一位白领男子则直接仰面倒在地毯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喘着粗气:“老天……这时候又瓶冰啤酒就好了。”随后他大口灌下水,随即舒服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整个大堂的地毯柔软,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声音,和楼下硬邦邦的水泥地形成了鲜明对比。13楼的窗户外,云层像厚重的毯子,阳光被完全遮挡住,整个房间内光线昏暗,给人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阳光透不进来,但墙上镶嵌的壁灯反射出淡淡的光泽,使人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老兵林建国将背包甩到一边,靠在墙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他目光扫了一圈,观察着每个人的状态:“把水喝足了,东西还没全收拾完呢。”
叶宇在旁边点点头,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但手里依然攥着枪:“再休息十五分钟,然后开始整理物资。”
西服男坐在沙发扶手上,随手弹掉烟灰:“我可不觉得有人会记得这些破玩意是怎么装的。等会儿都得拆开重新看。”
叶宇靠在窗边,拿出一瓶水慢慢喝着,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每一个人。他注意到女学生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因为没穿防护服而比其他人更累,但她倔强地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来抢水。叶宇微微皱眉,将剩下一瓶水递给她:“喝完,再休息会儿。”
女学生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靠在墙上,手腕上还有被箱子勒出的红痕。她接过叶宇递来的水瓶,拧开盖子时手指有些无力,轻轻喝了一小口:“我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