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华嫁到陆家十八年,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倘若今天因为动了胎气而闹回娘家,那陆家以后在京城还要不要脸了!
陆老夫人真想上去打沈月华两巴掌!
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她咬了咬牙,对常嬷嬷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府医叫过来,给咱们娇滴滴的侯夫人好好看看!”
偏偏沈月华现在来了骨气,硬撑着让木棉和春桃把自己扶起来。
“不必了母亲,侯府的府医我用不起,就让他在表夫人房里伺候吧!春桃,去跑一趟国公府,去请太医,再让我娘派个府医过来!”
陆老夫人气得脸都红了:“沈氏!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月华一脸无辜地说:“儿媳自然是想保胎啊!母亲以为儿媳想要做什么?”
安宁不满地在肚子里转了个圈。
【老妖婆,烦死了!听到她的声音我就脑瓜疼!娘亲,咱们走吧!】
沈月华安抚地摸了摸肚皮,不再跟陆老夫人多言。
春桃在前面开路,把陆老夫人搀扶着坐下,又把挡门的常嬷嬷抱起来,一直扛到门外远远地放下。
木棉就趁机扶着沈月华,穿过月亮门,一路回了碧桃院。
回到自己的地盘,沈月华才长出一口气。
“木棉,准备笔墨,我要给母亲写一封信。春桃,你带着我的信去一趟国公府。”
陆长柏从暖阁走出来,一脸担忧地问:“母亲,可是又出了什么事?要不咱们先回外祖家住几天吧?”
沈月华摸着肚皮轻轻摇了摇头:“有千日抓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若是不想办法除了后患,只怕咱们娘几个以后都无宁日!”
安宁隔着肚皮把小脸塞进沈月华的手里,任由沈月华抚摸。
【娘亲说得对,若不想个办法永绝后患,咱们一家人这辈子都别想安宁!】
沈月华的信写到一半,外面有丫鬟过来,跟春桃悄悄说了几句话。
春桃的脸色不好看。
沈月华扫了她一眼,问:“什么事?”
春桃小声说:“门房那边传来消息,侯爷回来了。原本打算直接回松涛院,走到二门被芙蓉院的丫鬟拦了一下,就转身去芙蓉院了。”
沈月华的笔尖一顿。
原本对小五说陆彦殊跟林仙儿有染的事情只信五分,如今也信了七分。
陆长柏气得呼吸急促,鼻孔一张一翕的。
“母亲,我去芙蓉院把父亲请过来!”
“不必了。”沈月华冷静开口。
“芙蓉院是你姑姑的地盘,她的人会如何传话,还不是看你姑姑的意思?
你姑姑的意思,其实也就是你父亲的意思。
咱们如今且看着,你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倘若他真有歪心思,那咱们也要早做打算。”
木棉和春桃听不到安宁的心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结合今天的事情来看,两人也分析出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的脸色从震惊到震怒,夫人在侯府兢兢业业十八年,没想到侯爷居然还有旁的心思!
春桃暗下决心,今日回国公府,一定要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跟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说一遍!
沈月华把写好的信塞进信封,递给春桃。
陆长柏嚅嚅道:“母亲,我也好久没去拜见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不如我跟春桃姑姑一起回去吧。”
沈月华抬手摸了摸陆长柏的头:“想回去,那便回去看看。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清楚。
娘当初下嫁是自己的选择,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本就不愿意。如今娘过得如意不如意,都不该让他们操心!”
陆长柏点了点头。
安宁一边把玩脐带一边回忆。
【我外祖一家是什么情况来着?……我记得开局还挺好……外祖是当朝唯一的国公爷,如今掌管京畿大营,手里还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外祖母是皇帝的表姑母,郡主之身又加封一品诰命。】
【大舅舅是镇南将军,二舅舅是镇北将军,三舅舅是镇西将军,大燕朝的五路兵力,沈家的手里就握着七成。】
【可惜呀,三个舅舅一个比一个死得惨……整个国公府都……被……呼……】
沈月华的心里又是一惊,还想继续听下文,但小奶团子已经睡着了。
沈月华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双手轻轻抚摸着肚皮。
门外又有小丫头进来报信儿,木棉听过之后,回来跟沈月华说:“芙蓉院那边说,表夫人喝了府医开的药之后,见红了。”
沈月华扬了扬眉毛:“是那药有什么问题?”
木棉微微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咱们的人说,表夫人喝过药,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