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在江笑白的身上,可他脸上却冷冰冰的,冷的就像昨夜的月亮。
他闭着眼睛,紧紧地闭着,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他的话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死人。
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就连手指都不再动弹丝毫。
地面冰冷,可怎么能冷的过他的心?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地上的了,是在月亮落下的时候还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不重要了,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再重要了一样。
太阳越升越高,终于照在了他的眼上。
“一切都已经完了,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他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的内心对话:“古剑门都已经被毁灭了,凭我一个人还能做什么?”
连江笑白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还会有别的人知道吗?
会的,就比如说那一袭猩红的披风一般。
“你怎么会在这。”
来的人正是血衣,正是那个在江笑白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而且在之后还一直帮着他的血衣。
“你都知道了?”
“嗯。”
这一个回答几乎是从他的鼻子里发出来的,现在这种情况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不想说话,甚至不想活着。
可是血衣偏偏不懂,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就从两丈外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你给我站起来!”
江笑白不动,好像天塌了也不会动一样。
“好,很好!”血衣不怒反笑,可眉宇间所散发的杀气已经将两人的衣服头发全部吹了起来:“你的这一条命是我给你的,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收回去!”
血衣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真的从腰间拿出了一柄匕首,原本按照他的实力来说是绝对用不到这种身外之物的,他完全可以直接用一个手指点死他。
可是他没有,以为他要让江笑白把属于他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还给他。
泛着阳光的匕首依旧是那么阴冷,当江笑白的血流过
的时候却变得有些温暖了。
他还是活着的,就算他再怎么欺骗自己,可他确确实实还是真的在活着。
既然还活着那就不是死人,那就应该知道痛。
然而,江笑白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他天生就是一个哑巴。
血衣完全怒了,狠狠一摔将他摔倒在地直接用手里的匕首插入了他的胸口。
鲜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不像用剑一样的喷涌,而是像小溪流一样慢慢涌动着。
“你真的想死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血衣走了,临走之前用手捏断了他身上的每一寸关节每一根筋脉。
现在的江笑白真的不能再真的成了一个废人,完完全全的废人。
人,生而孤独,这句话听上去没有什么,但是当一个人真的陷入完全孤独的情况时就变得不同了。
不过好在江笑白并不算是完全的孤独,因为他的身边还蜷缩着一条毒蛇。
一条鲜红的毒蛇。
这条蛇是什么时候来的?
江笑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能听到毒蛇吐信子的声音却不能转过头看。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血衣扭断了,断的能让他正常呼吸能让他大脑正常思考但是却就是动不了一丝。
“嘶嘶。”
像是催命的一样的声音让江笑白听得也是有些浑身冒汗,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这条蛇注意到自己,哪怕是一点汗味也不能散发出去。
虽然身子不能动,但是江笑白却很清楚只要自己身上冒出汗来就一定会产生热量,即使这条蛇鼻子有毛病但是却并不是一个感觉不到有活物存在的‘瞎子’。
他们还在这样僵持着,只不过不同的是蛇能动但是他却不能动。
这实在是一种煎熬。
恍惚之中,江笑白好像又回到了帝都,回到了钱雪莹临走的时候。
“如果我那个时候拉住了她,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了,说不定我也不知道古剑门被毁了。”他在心里想着:“要不然我现在肯定在
一个酒馆里端着酒杯看着桌子上的一盘牛肉发呆。”
可是,这也只能是幻想。
他突然感到了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毕竟活着总是好的,就算有再大的难题但也总归是活着的。
江笑白已经想明白了,可是他旁边这条毒蛇却没有想明白,顺着他的身子就开始往上爬去。
……
这个房间有些沉闷,一点光芒都没有,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你那么做真的不怕他死在那了?”
“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他想死就让他死。”血衣的声音冷冷的,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