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茫的夜。
空寂的酒楼。
当林飞儿站在门口的时候忽然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是因为冷吗?
她不知道,她能看到这里面坐着一个人。
除此之外还有那浓厚的血腥味。
对于她来说自然是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变成这样浓厚的味道,也知道能这么久还不消散的一定是出手很快的人。
有多快?
至少她是赶不上的。
“你来了?”
里面忽然传出来江笑白的声音,这让她一愣,在以为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的时候又听到他说道:“既然来了就过来坐一坐吃点东西吧,漫漫长夜在外面待着岂不是太难熬了?”
林飞儿听话的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那横七竖八倒在他身边的尸体。
不知道这到底是有多大的心境才能看着这些血肉模糊的脸还能悠然自得的吃着面前的牛肉。
“这些人……”
“都是我杀的。”
“为什么?”
“该死。”
“为什么该死?”
“就是该死,没有为什么。”江笑白终于用筷子夹起了一片牛肉,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显得透明了:“这人的刀功一定很好,不然的话肯定切不出来的。”
尽管身上还披着一件大衣,但是林飞儿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冷战,而且是从心底发出的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寒冷。
“那那个人呢?”
“就在你旁边。”
林飞儿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脖子上破了大洞的人,而且胸膛上还放
着一块白骨。
白色的骨头上沾染着的血迹让这里的气氛难免又变得恐怖起来,若是普通人在此的话想必早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了。
“他也是你杀的?”
“是。”
“他又怎么招惹你了?”
“该杀。”
他还在面无表情的吃着牛肉,每吃三片牛肉就要喝一口酒,一直到酒壶里的酒都被他喝完了才说话:“我想知道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
“但是那样你也不能杀了他。”林飞儿好似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说道:“你自己都说过没有人能有权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
“我给了他机会,但是他还是没有说,既然这样我也就只能让他死了。”
“你倒是真的能下得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江笑白缓缓闭上了眼睛,伸手指着桌上的酒壶说道:“这里没有酒了,你帮我去拿一点回来。”
“我不知道这里哪有酒。”
“你知道的。”他说道:“随便什么地方都是有酒的。”
她点了点头,真的就这么转身从酒楼里离开了。
当她走出去的那一刹那,身后就响起了兵刃交接的声音。
她很想转头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还是忍着。
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真正的施展开。
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在场都会让他心里有所顾忌。
而有顾忌的人往往是施展不开的。
“是你杀了他们?”
“是。”
江笑白睁开了眼睛,看着手
中已经布满飞镖的酒壶说道:“你们像是从东瀛来的。”
“我们可不是东瀛来的!”那个声音有些愤怒,说道:“那些东西怎么能跟我们相提并论!”
“那些东西?人类在你口中就是东西,难道你们不是人类?”
这个问题问的很有高度,高的让谁都不可能能回答的上来。
“我们当然是人类,只不过我们更高于人类!”
“高于人类的东西?那会是什么东西,反正我不觉得你们会是人类的。”
“的确,依照你们这些见识低微的人来说是不可能能够明白的!”
“还好吧。”江笑白倒也不生气,说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
“奇怪你为什么要站在房梁上。”
那声音消失了,就这样忽然的听不到了,可是仅在眨眼之后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我不敢说,但是却是一个忠心的人。”江笑白瞟了地上的屠夫一眼说道:“那么你就是他的老大了?”
“老大谈不上,只能说是给他发布命令的而已。”
“那也是能算的上是老大的。”
两个人说的话有些奇怪,可是又找不到是哪里觉得奇怪。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原本是想解释的,但是现在我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