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北方骑兵穿过山丘进入平原,而在此处待命的两村部队皆毫无动静,放任敌方骑兵自由离去。
然而两村看似有着相同的结论,事实上却经历不同的波澜。与杜华林村一致接受不做任何动作不同,格拉墨村内有着杂音存在。
实质上掌控格拉墨村军队大权,名为卫座的老人在其碰上敌人突然出现的情况之时,便下令在基地外埋伏的格拉墨村士兵按兵不动,原地待命。
格拉墨村进行决策比杜华林村要快上许多的理由很简单,答案就是因为最后的兵力必须全部用在刀口上,老人不会容许自家的部队有任何一人死在不应该牺牲的
战场上。
自私的决策对一个村庄往往是正确的,与其期待合作带来的利益与善意等等必须他人配合才会产生的额外利润,明哲保身不伤根本才是合理的。
可不损村庄利益不等于不损害人们自身的感情。老人的决策格拉墨村的人们都懂,但这支部队中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尽管他们对乌尔村庄没甚么感情甚至有些厌恶,但多少有着在共同敌人面前应该同舟共济的想法。
不过想法终究是想法,尽管有些人感到如此作为并不妥,但在严格遵守上下关系的格拉墨村中始终没有人敢出面向老人抗议。
而当骑兵们从两村的部队间毫发无伤穿过
时,更强大的罪恶感渗入了格拉墨村众人的心中,有人开始认为自己与杜华林村那群浑蛋没有两样,也有些人干脆不断咒骂乌尔村庄,说他们的毁灭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格拉墨村的军队士气崩跌了一角是老人始料未及的,但如今早已太迟,不管再为年轻人们做何种心理建设都已无济于事,且不管他如何想蒙混过去,年轻人尚未麻木而且清澈的精神都无法说服自己,只会让士气更加溃散。
是日黄昏,来自北方的骑兵队终于追上了向平原一路挺进的乌尔村庄远征军。在落日那明暗不定的光线下,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变得像皮影戏一
般有趣逗人,只是不只格拉墨村的代表笑不出来,就连杜华林村的指挥官也只能无言地在了望台上看着乌尔村庄远征军被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就这样,短短半天诱敌计画便已然破局,更由于突然变故导致两军的领导者皆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即使拉下脸联络对方也得不到共识,只有派人回联军扎营之处寻求意见。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吗?不,还没。自以为抛弃同盟就能独善其身的两村发现自己实在太蠢了,这支骑兵在毁灭乌尔村庄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抄截起了两村的后勤物资,使得两军几乎失去所有补给,而且这些补给就
算能送到基地的范围,免不了再上演一场杜华林村与格拉墨村的后勤争夺战。
零星摩擦不断,同盟与同盟互相攻击,却放任北方的部队在一旁捡便宜,这个前线基地的秩序已经彻底失控,一切尽乱了套。
摧毁摇摇欲坠同盟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由盟军送来的文书,其内容不知所云,大致上是哀悼了乌尔村庄远征军的牺牲,并赞扬两村于此时尚不忘任务,但主旨大致只有一词──催战。
西北各村的决定摆明就是要两村去死,也因为这份文书的关系,所以两村终于到了必须各奔东西的时刻,乌尔村庄一手建立的同盟关系也在此宣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