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不急不躁。微风清清凉凉。
在这片广袤的巫王山,阳光照耀下是一片绿海。
茂密的树林是不曾遭受侵犯的秘境。
水汽蒸腾,迷雾消散,就算揭开神秘的面纱同样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方。
连着几天的雨,巫王山一直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终于放了晴,林中的鸟儿也显得欢快了许多。
一棵两丈高的柏木上,树枝晃动,白薇正趴附在一侧的枝杈,双手拉扯一根粗大的树藤。
这根藤在相近的几棵树上缠绕,茎藤相连枝叶遮挡住炽阳。她双腿夹着树干,伸出大半个上身,握着树藤用力一扯,藤蔓带着树梢向下弯曲却没有要脱离的意思。
她松了力,树枝瞬间弹了回去。干枯了的柏树枝纷纷落下来,她急忙避开,但仍有不少落在了头上。
顾不得那么多她又拉着树藤试了几次,一紧一松树枝的弹力越来越大,她抓准时机用力一扯,缠绕的藤蔓终于挣开树枝掉下来。
但由于惯性她的身体也跟着向下坠去,就在这时腰间的绳子把她牢牢地拉住了。
为了安全,白薇事先把自己用绳子绑在了树上,此时她正半吊在空中得意地笑着,眉眼弯弯荡起嘴角浅浅的梨涡。
风穿林而过吹起她稍显凌乱的发髻,她把遮住眼睛的碎发别在耳后,放开手中的藤株,藤应声落地砸向地面。
她双手拉着绳子,腿攀附上树杈,一个翻身便坐在了上面,解开系在树上的绳子,再把绳子缠在自己腰间,顺着枝干慢慢地下了树。
拍去身上的枯枝落叶,白薇拿起柴刀把那根好不容易拽下来的藤砍成几节然后放进背篓中。
接着她向崖壁走去,前几日她在一岩缝中发现了一株白及,那时候还小,几日过去了又连着下了几天雨想必已经长起来了,今日进山把它一同采回去种在院子里。
来到一岩壁前,高耸的岩壁草木从石缝中长出,树根游走于岩壁深入每一个缝隙里。在岩壁的底部,几日不见的茅草肆意生长已近半人高。
她扒开草靠近岩壁,一株白及便映入眼帘,碧绿的叶片,顶部已开出两朵紫色的花。
白薇满意地一笑,长势非常好。她拿出小锄避开岩石便挖起来。
脚下茅草太滑,她一不注意险些摔倒,挪了挪脚好像踩到了什么,她没太在意继续把剩下的一点根须挖出来。
白及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功效,用于外伤出血,皮肤皲裂非常有用。它的花还很漂亮,种在院子里也别有看头。每年九、十月采挖最好,她想着现在挖回去在院子里多种几年。
白薇把白及上的泥土弄掉了些,准备离开时,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她以为是被荆棘挂住了,正准备拔开时,一回头却看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裤腿。
鲜红的手与周围嫩绿的茅草形成极大的视觉冲击。她吓得惊叫出声,立马扔掉了手中还没握暖的白及死命挣扎着,慌乱中又踩了那只手几下。
待终于挣脱跑开时,整颗心剧烈跳动着,额头已渗出细汗,她弯着腰喘着粗气尽力平复着心情。
这巫王山平时甚少有人出没,山形极广地形复杂,密林幽深,时有大雾。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就算是最好的猎手也不敢轻易到山的这边来,药农也不会太深入,那边山脚的村民也至多在山腰处猎猎野味采采野菇。
前几天细雨连绵,山路湿滑,山中雾气弥漫,理应不会有人跑这么远的地方来才是。
可这人却如此不要命只身闯了进来,还是与同伴走散了?
白薇深吸了几口气,壮着胆子慢慢向那草丛边挪去,顺便捡了根树枝拿在手上。
半人高的茅草,让她刚才没注意到此处还有人。她用树枝轻轻拨开草丛,便见一人趴在那里,看那身量是个男子,一身黑衣已破烂不堪,歪着的头仅剩半张脸露在外面但被散乱的头发遮去了大半,看不真切。
白薇又用树枝捅了捅那人:“喂,喂,醒醒,还活着没有?。”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欲走进瞧瞧。突然,刚刚还如死尸般的黑衣人猛地抬起那只血手。
纵使再胆大的人也经不住两次突然地惊吓,更何况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血腥骇人的场面。她踉跄着后退狼狈地摔坐在地上,心脏狂跳不止,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那人伸着手,头微微抬起,虚弱地发出声音:“救我,救救我……”声音虽小白薇却听见了。
确定对方还活着白薇也不再那么害怕,她爬起来走过去蹲在那人旁边,伸手抓住了那只血手。
对方如抓住救命草似的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疼得白薇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去扳,但只在一瞬对方便松开了,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
白薇见状忙拾起那人手腕仔细把脉,眉头却越皱越紧。
因失血过多和过度劳累他已昏死过去,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