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辆轿车内,段承廉感受到身体不再颠簸,行驶平稳后,将头伸出窗外,见到了外面的水泥路。
“周省长,看来你们南山非常富裕啊。”段承廉双眼微眯,状似无意道。
周卓武叹了口气:“南山省困苦,多亏司令拿出多年积蓄,才能勉力支撑南山发展。”
“司令的意思是,想要富裕,必须得将路修好,交通运输方便了,才能让经济发展起来,经济兴盛,有了钱才能让老百姓富裕起来。”
昨晚,在长洹市招待所,段承廉对王抚元发了脾气,让其非常难堪。
陶郁浓感觉算是出了心中恶气,今日便让周卓武作陪段承廉,故而他们坐的同一辆轿车。
段承廉目光闪了闪,他对周卓武说的那些都不感兴趣。
过了奉林后,又回到土路上,轿车、卡车都开始颠簸起来,车速也变慢了许多。
到下午四点多,车队停在庆山休整,第二日继续出发,下午三点多方才进入南陵。
一路上,许多地方都能见到忙碌的身影,王抚元看向陶郁浓意味莫名道:“南山省的百姓都很热情,看来方督军治理有方啊。”
“南山省财政吃紧,目前也是勉力支撑,还需政府支援才是。”陶郁浓神情严肃道。
王抚元撇撇嘴,并未再纠结这个问题。
陶郁浓将王抚元等人送到招待所,从卡车上取下他们的行礼,将之一行人安顿好。
并按照王抚元介绍,将北方政府给的一百吨粮食,20万银元,500根大黄鱼,3000根小黄鱼,全部运进了库房。
“还给了钱财?”得到汇报,方济安意外。
虽然这点钱还不够给部队发半个月军饷的,但也足够给一万人发七个月的军饷了。
陶郁浓又介绍道:“司令,我看最初王抚元应是想拉拢您的,但见识了我们的卡车车队,以及您对奉林、信源的建设,对方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无妨,北方政府刚刚接纳我们,不可能立即翻脸。”方济安不在意道。
“搞建设、治理民生,对北方政府来说短期并无威胁。而且,就算翻脸,只需堵住信源,还是能为新军争取不少时间。”
虽然,现在的方济安比较虚弱,但可战的部队也有五万多士兵,其中方国轩的第一师,满编两万一千多人,全是克隆士兵。
守备师的一万三千多人,除了派出去的五千警察,以及守卫重要建筑的部队,仍有五千多士兵可调动。
二师、三师,虽各有一半的新兵,老兵加起来也有两万多。
动用五万部队,守住长洹或信源,绰绰有余。
随后,陶郁浓又提到段承廉:“司令,段承廉这个人,恐怕来者不善。”
“刚刚见面,对方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而且,他对王抚元的态度也非常不善。”
“段承廉,段成瑞的公子?段承廉不是与黎秉卿一条心吗?”方济安皱眉,他看不懂,是段承廉真的纨绔,还是别有目的。
“安排明日上午接见使团吧,之后几天,由你带着使团在南山省有限的逛一逛。”
陶郁浓立马答道:“是,司令。”
第二日上午十点,方济安在司令部会议室,接见了王抚元、段承廉两人。
司令部是原来马晋岑办公的督军衙门,后被改成司令部,作为方济安办公的地方。
“王秘书长、段少将。”方济安伸出右手并热情招呼道。
王抚元、段承廉两人,一一与方济安握手,并称呼道:“方督军。”
“方督军,您的委任状。”随后,王抚元庄重的拿出督军委任状,神情严肃的将之交给方济安。
接过委任状后,段承廉拿起中将肩章,并未立刻给方济安佩戴,而是说道:“方督军,真是年轻有为,南山的富庶也让鄙人大开眼界啊。”
方济安皱眉,段承廉什么意思,明晃晃的说南山富庶,让他大开眼界,不就在侧面说自己有钱的意思,他这是向自己要钱的节奏?
“感谢政府怜悯南山的穷困,对我南山省的支持。”方济安并未理会段承廉,而是对王抚元说道。
凭借现在自己的实力,并不畏惧北方政府,相反,北方政府还需拉拢自己,一起对付南方新军。
就算总理段成瑞来了,对方也得客客气气的吧,段成瑞又不是带兵的。
大新国的总理,说白了,除了在政治上有些声威,能调动军队吗?在乱世,调动不了军队,有什么底气嚣张呢?
段成瑞的面子他都可不给,又怎会理会段承廉。
对方不过区区少将,就敢向自己要钱,是谁给他的底气,黎秉卿吗?不见黎秉卿的人,对自己都得客客气气的吗。
当听到段承廉出言的时候,王抚元便是脸色一变,见方济安并未理会段承廉,王抚元不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