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方国轩第一师朝北军第九军驻地开拔,蔺宗德也重新调整临津城攻防策略。
原本蔺宗德这次率领的第三十军下辖三个师,分别是301、302、303三个师,303师布置在北线,301、302师分别布置在临津南门与北门。
既然方国轩第一师北上,蔺宗德也立即下令让303师返回临津城。
在303师返回期间,301、302师也暂停大规模攻城,让部队休整了一番。
见城外部队停止攻城,第三军军长曾何问道:“吴军长,蔺宗德部今日未曾攻城,会不会是我们援军来了?”
“曾军长,可不要大意,提防敌军故意暂缓进攻,引诱我军出击。”吴立煌对曾何可没什么好脸色。
想到自己派出两个师,帮助第三军,最终回来的时候72师不足四千人,71师也不到六千。
经过与蔺宗德交战数次,两个师加一起不足八千人,算上73师在与蔺宗德交战中,损失的两千余人,三个师一起不到一万三千。
第七军军部,与第三军军部拢共仅剩下万余人。
最让人无语的是第九军的93师,趁着第七军与蔺宗德交手私自偷袭蔺宗德,被围歼两个团。使得城内部队,满打满算仅剩两万五千人。
曾何劝道:“吴军长,困守孤城始终不是办法。”
“如果真是第九军南下支援,我们不策应一番,待其陷入危局,到时情形将对我们更加不利。”
曾何也十分无奈,此次出征南山省损兵折将不说,还导致三江省陷落大半。
如果不做些什么,最后背锅的肯定是他,这也让他心中暗暗焦急。
吴立煌自然知晓其心中盘算,冷哼一声,并未理会曾何。
曾何暗恼,要不是黎秉卿即将失势,第三军也仅剩不到四千人,他一定会找吴立煌理论一番。
四月二十一日这天,方国轩第一师抵达三江省清江市清阳县不远处,第九军便驻扎在十公里外的清阳县城内。
见到一支部队驻扎在清阳县不远,参谋长来到第九军军长元玉豪面前,担忧道:“军长,我军还要驻扎在清阳县多久?”
“驻扎多久,何时开拔,等我命令即可。”淡淡瞥了参谋长一眼,袁玉豪脸色不善道。
参谋长无奈,只得退了下去。他每次询问袁玉豪南下事宜,总被其搪塞过去。
见到参谋长离去背影,袁玉豪双眼微眯,神色晦暗莫名。
元玉豪是元世亭的侄子,元家在前朝便是大家族,到元世亭带着元家推翻前朝后,元家更是鼎盛一时。
元家子弟中,有不少在军政两界身居高位,元玉豪便是其中之一。
在外人看来,元玉豪就是靠着元家上位的草包,自从当上军长后就没什么亮眼战绩,这次三江省战役其表现更是彻头彻尾的白痴。
如第九军能及时抵达三江省,蔺宗德进攻早就被遏止。
但外人不知的是,元玉豪所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给北方政府压力,让黎秉卿更快倒台罢了。
即便元玉豪迅速南下,不仅拿不到多少军功,还会迅速平定当前乱局。
只要元玉豪迟迟不南下,会让中央压力非常大,而且元玉豪是元家人,人家也不能说什么,大不了就说他纨绔罢了,并没有实质伤害。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其他地方驻军都迟迟未动,皆有各种理由难以支援三江。
这对北方政府来说,造成非常大动荡,面对三江省一封封求援电报,黎秉卿除了如坐针毡,威信愈加扫地外,就只能引咎辞职。
“唉。”对这个忠直的参谋长,元玉豪还是非常信任,也很有好感的。
但这么大的事,元玉豪也不敢贸然告诉对方。
“蔺宗德部还真是废物,进攻三江省一个月,竟没有多少进展,要是你能快速攻下临津城,我也不用在此与你一直演戏。”
自语一番后,元玉豪来到地图前,看向清阳县周边地图。
现在虽表现得像废物一样,但元玉豪却并不觉得自己真是废物,他也想立一些军功。
之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敌人都送到自己面前了,这么大的功劳不领,不就对不起老天爷了。
“清阳县南边五公里外有一条清阳河,清阳河北段有一片山林。”
“一旦对方渡过清阳河,有攻打青阳县的迹象,即可利用这片山林消灭渡河的敌军。”
“不过,如若敌军不渡河,只驻守在河对岸看住我军,这就不好对付了。”
元玉豪看着地图自语,时而露出笑容,时而眉头微皱。
思索片刻后,元玉豪轻轻一笑:“算了,先观察两天,看看对方如何布置再说。”
元玉豪对自己第九军倒是很有信心,觉得经过他一年训练,第九军已算精锐,击败南方一个军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