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向来勤勉刻苦,他每日晨起都非常早。
他缓缓睁开双眼,顺着窗户望去,心中暗自思忖:
“今日起身过早了。”
他不愿过早地打扰墨书的清梦,于是抬手施了一个火咒,一簇火焰在他手心燃起。
他静静地坐在榻上,凝视着熟悉的寝宫,努力回忆着昨夜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他轻声嘟囔着,“是那位仙君送我回来的吗?”
“可他怎会知晓我住衍虚天宫?”
应渊回忆着昨夜的点点滴滴,那些他想记起的事情毫无印象,而那些他不想记起的,却印象深刻:
比如他趴在那位仙君的腿上哭得很是伤怀!
额……真的很丢人嘞!
想起那些事,他真的很想再哭一场!
他定了定神,轻轻挥手,那簇火苗便如灵蛇般迅速蹿到各个烛灯上。
他腾出手,这才准备起身穿衣。
“糟糕!”
手还未碰到衣服,就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昨夜那位仙君陪了我这么久,我竟还未向他道谢!”
他暗怪自己昨夜太过忘我,光顾着哭,竟忘了向人家道谢!
然而,这又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他还不知道那位仙君的名字和仙职。
九重天上的仙者众多,各司其职,他要如何找到他呢?
想到此处,应渊不禁烦恼起来。
他深知道谢无望,如泄气的皮筏,瞬间瘪了下来。
他缓缓坐回榻上,那份颓丧一直持续到去仙业阁修习仙法的时辰。
看着如霜打茄子般的应渊,墨书眉头微皱,担忧道:“仙君今日起得早,可是昨夜未休息好?”
应渊轻轻摇头,“我只是在想昨夜送我回来的仙君是谁。”
说罢,他扭头看向墨书,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精神奕奕,与刚才的无精打采判若两人。
“墨书,昨夜那位仙君送我回来时,你可曾问过他的仙号和仙职?”
墨书身躯一震,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应渊向来不喜欠人情,醒来后必定会去找人,他怎么就没问问人家的仙号和仙职呢?
天界仙人众多,若是仙号仙职都不知,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昨夜,我顺着仙君留下来的仙力去找您,刚到地崖附近,就瞧见那位上仙抱着您从地崖出来。我那时忙着送您回来,就没来得及打听那位上仙的仙号……”
墨书有些惭愧地把视线撇到一边,不敢去看应渊失望的眼神。
听到他的话,应渊眼眸落寞地垂了下来,他盯着衍虚天宫的地砖沉默了一瞬。
“无事,我自己也忘了问。”
应渊通过了低阶仙法的校考,今日本该学习中等仙法。然而,对于中等仙法,他平日里已自行摸索出不少门道,也学得差不多了。
授裕仙君见各类中等仙法他已能信手拈来,便做主让他学更高深的仙法。
然而,这一整日,应渊的心思都全然没有放在学仙法上,他一直寻思着去哪里找昨夜那位仙君。
好几次,他都使错了法术。
授裕仙君轻声问道:“可是我教的太快了,要不要我再慢一点?”
应渊这才回过神来,他站起身,轻声道:“没有,您教得很好,是我自己走神了。”
授裕仙君凝目看向应渊,心中暗自思忖:
自应渊到仙业阁学仙法以来,无论是多高深的仙法,应渊都是学得最快、学得最好的那个。
方才他见应渊几次失误,还以为是自己许久不教高等仙法,不会教了。
听见应渊说是自己走了神,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授裕仙君佯怒地拍了拍手里的戒尺,语重心长地说:“应渊,你虽天资卓绝,但仙法是仙家造福生灵之根本,切不可懈怠!”
应渊回答道:“是,应渊记下了。”
授裕仙君点点头,“坐下吧。”
应渊坐下之后,难得听得认真起来。
然而,他的心中始终记挂着送自己糖果的仙君,因此就算他听得再认真,也总会时不时地走神。
好不容易才等到下学的时辰,一出仙业阁,他就连忙往地崖赶。
他匆匆赶到地崖,却不见那位俊俏仙君的踪影。
他喃喃自语道:“他许是还在当值吧?”他缓缓地收起了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心中暗自思索着:“既然他今日不在,那我改日再来。”
自那以后,应渊就时常偷跑来地崖。每一次,他都没有见到那位仙君。
此后上千年,应渊每日不是潜心修炼,就是在玉清宫跟随天帝处理天界事务,总之异常忙碌!
千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