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衍虚天宫,桓钦止住脚步,略一思忖,道:“应渊,咱俩就这么去那干坐着也不行啊,不如带点酒去?”
应渊眉头微皱,劝谏道:“帝尊不喜仙人耽于享乐,若是让他知道你当值时饮酒,又要挨骂了。”
桓钦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沉默片刻后,应渊无奈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桓钦微微点头。
下不为例?他活这万年多来,就没见过哪句下不为例是真的做到的,反正他是做不到。
应渊转身回宫中取酒。不过片刻,只见应渊提着一壶酒出来。
“额……你就打算这么大摇大摆地拎着酒出门?那我们怕是还没到布星亭就已经被帝尊知晓了。”桓钦出言提醒。
应渊嘴角微扬,笑道:“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如此行事。”说罢,他便施法将那两壶酒藏匿起来。待一切准备妥当,两人并肩前往布星亭。
天之角布星亭地处偏远,冷清寂寥,沿途要经过不少地方。
天机阁是从衍虚天宫去往天之角的必经之地,这条路,桓钦已走过无数次。
一路上,遇上了不少仙子,桓钦不时回头,那些仙子们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应渊身上。
他心中暗叹,落花有意,流水无心,何况天条也不许他们有心!
他看着又一个红着脸行礼离开的仙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想来是应渊君近来又英俊了不少,仙子们见到应渊君,那脸可比前些年红得太多了。”
应渊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桓钦,你别胡说,这玩笑开不得。”
桓钦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告饶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应渊君勿怪。”
应渊的脸色依旧深沉,他严肃地说道:“桓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天规森严,尤其仙神不得有情的首戒,更是不能碰,不能提,我是怕你这一句玩笑话把人推上深渊,害了人。”
他说此话时,心中莫名一顿,脸上也浮起一抹红晕。
这么多年了,应渊还是那么不经撩拨,半点与情爱扯上的话题就能让他红了脸,生了气。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道,以后再也不拿这事来逗他了。
桓钦微微点头,淡淡道:“知道了。”
两人正要前去,他们忽然听到天机阁的偏殿中传出一阵轻轻的争吵声。
天机阁偏殿离他们所在之地还尚有些距离,他们听来只有轻轻的一瞬声响,可那声音实际上绝对不小。
应渊微微皱起眉头。
桓钦思索片刻,猜测道:“这动静,大约是里面有人起了争执。”
应渊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说道:“桓钦,我们过去看看吧。”
桓钦拦手道:“应渊,你身为帝君,你若进去了,不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会闹大,只怕会影响了他们的仙途。”
他提议道:“要不还是我先进去看看吧,小事我就自己处理了,大事我再叫你,如何?”
应渊犹豫了片刻,他的目光在桓钦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里面要有什么动静,你记得叫我。”
“知道了,啰嗦。”
桓钦刚抬脚走了两步,便忽然停了下来,暗自想道:推门进去,动静太大,估计什么也听不到。
他沉默片刻后,施展法术,化作一道金光飞入天机阁偏殿。
桓钦进入偏殿后,殿中确有两名仙子在争执。那两位仙子衣着一素一艳,性情如何,还有待观察。
他来得晚,不知她们之前说了什么,但接下来的对话,他倒是听得明白。
素衣仙子愤愤不平地问道:“你说过,只要我帮了你,就将我的功绩报上去,为何此番天机阁应试入选的人是你?”
桓钦听着她的话,心中一惊。原来这个姑娘的功绩被人侵占了。听到这里,他不禁鄙夷地看向那个艳衣仙子。
此时,他听见了艳衣仙子极其狂妄的声音:“小小鸟族,与稳固神庙的鲛人族乃是一路货色,只配做打扫仙侍。尔等卑贱出身,怎比得上我天生人胎的仙族?能为我所用,是你的福气。”
她的每一句话,都恰好撞在桓钦的逆鳞上。桓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不断提醒自己,应渊还在外面等着,不能杀她,以免惹麻烦。
她再次开口,比之前更加狂妄:“掌事与我说过,禽兽小族登不得台面,用作跑腿,倒甚是顺手。”说完,她轻蔑地嘲笑了对面的仙子一声。
桓钦仔细打量着那位仙子,她的确长得面目可憎,让人倒胃口。那位被侵占功绩的鸟族仙子,看起来倒是讨喜。侵占他人功绩,无论如何都得有个交代。以出身论人,侵占他人功绩者,死有余辜。
然而,为了这样一个德不配位、死有余辜之人丢掉性命,实在不值得。
因此,当他看到素衣仙子出手暗算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