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桓钦此时武功尽废,就这么跑出去实在太过危险。
他心急如焚,忙不迭地追了出去,却已不见桓钦身影。
应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慌忙施法探寻桓钦,却连桓钦的一丝一毫气息都未能捕捉到。
他神色惊惶,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桓钦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唐门。
想到这儿,他施了一个仙术,立即消失在原地。
唐莲养伤的小院虽说处于唐门的地界之内,但位置偏僻,距唐门有些远。唐莲一路连跑带赶,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赶到唐门。
可他还没靠近唐门,就看到应渊犹如一个拦路神,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应渊君,若我没记错的话,为我治伤的诊金我已经付过了,我应该不再欠你什么了吧?”他冷冷地说,又挤出一个假笑,“若应渊君觉得我给的诊金太少,还请应渊君开个价,不管您想要什么,唐莲都会尽力寻来。”
应渊神情严肃,认真地说道:“救你是我心甘情愿,无需你回报。”
唐莲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应渊君了,还烦请应渊君让个道。”
他打算从应渊身旁绕过,应渊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悲切道:“桓钦,一别千年,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桓钦扭过头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漠的笑容,说道:“应渊君怕是认错人,我是唐莲,唐门唐怜月、雪月城百里东君座下弟子唐莲,不是你口中的桓钦。”
“你我相识万年,你的眼神我绝不会认错。”应渊定声道。
“是吗?”桓钦冷笑一声,抬起眼与他目光相接,冷漠疏离的眼神仿佛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他冷冷道:“应渊,你当真觉得自己很了解我吗?”
冰冷的话像一把把匕首,直直地刺进应渊的心里,疼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张了张嘴,回答不出来。
桓钦却不打算放过他,那不容打断的声音继续传来,字字如刀:“你又可知你缠着我陪你下棋时,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应渊声音颤抖着说道:“别说了……”
桓钦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每次和你下棋,我都恨不得把棋盘砸在你的脑门上。可我哪能啊,要是把你得罪了,我能去哪里去打探情报?”
应渊:“……”
桓钦一脸不屑地继续说:“若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既然你这么厌恶我,当初为何不将我一起杀了,何必留下我这么个隐患?”
桓钦先是一愣,随后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道:“是啊,我真后悔当时没把你一起杀了,以至于让我万年的筹谋功亏一篑。”
应渊心如死灰,松开了手,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桓钦趁机脱身,回了唐门。
应渊失魂落魄地伫立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桓钦刚才的那些话。
他心里清楚,那些都是桓钦的真心话。
以桓钦那缜密的心思,以及环环相扣的谋算,想必自己早就被他算计了。
可他对自己还是有真心的,不然仙魔大战他为何独独放过自己的?他身中火毒自困地崖时,他为何会去地崖,还在梦中陪自己度过一生?
而且……晓梦蝶两次破茧……这些事都昭示他对自己的情意。
想通了这一切,他仿若枯木逢春、久旱遇甘霖,豁然开朗。
应渊暗想:桓钦,你既不愿见我,那我便不去讨你的嫌,我们来日方长。
他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这一住就是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送去唐门的拜帖都被退了回来,他都没能见到桓钦的影子,更别提人了。
连续失望了半个月后,他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桓钦如今是凡人之躯,他能够用仙术掩藏自身气息,用的是自己为他治伤时留在体内的那点仙力,但那些残余的仙力最多只能掩藏他十日的气息,可他在唐门附近等了半个月,都没有感受到桓钦的半点气息。
桓钦离开了!
想到这个可能,应渊顿时心慌意乱,闪身至唐怜月书房外。
“何人?”唐怜月厉声问道。
应渊道:“应渊。”
屋内安静了一瞬,里面的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唐怜月逐渐沉重的脚步声。
唐怜月走到门口,朝着应渊拱手寒暄道:“原来是应渊君,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应渊焦急地说道:“老太爷,唐莲已经有半个月未去寻我诊脉了,我担心他的身体,所以过来看看。老太爷可否让我见见他?”
唐怜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唐莲半个月前就离开唐门了。”
应渊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