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先前每一次查她,他们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她确实每次都答应让他们查了!
所以现在当着父皇的面,他们也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萧凌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云芷依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因为不管他们怎么说,苏棠最后都会扯到芍药身上。
看来今日,芍药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只有把一切推到芍药身上,才能保她和凌王府平安了!
“芍药!”
她忽然厉声道:“你老实说,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芍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敢置信的抬头,“王妃?”
“你叫王妃也没用!”
云芷依冰冷的道,“你若当真做出这种事,本王妃绝不会包庇你!你现在老实交代,或许我还能替你求情,可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下去,那不止你自己要倒霉,就连凌王府和你的家人也会遭殃。”
芍药狠狠一震。
事到如今,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王妃这是要舍弃她了,甚至还拿她的爹娘来威胁她!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狠狠磕了个头,“多谢王妃教导,奴婢愿意老实交代——今日陷害睿王妃确是奴婢所为,只因奴婢听说火莲珍贵,贪图这一时之财,这才假冒睿王妃,险些害了林副院判的性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俱是大惊。
原来今日推林副院判下水的人,当真是她?
“芍药,你糊涂啊!”
云芷依颤抖的指着她,满眼失望,仿佛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
芍药磕了个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不求王妃恕罪,只求王妃看在以往的主仆情分上,代奴婢好好照顾家人……”
说罢,她猛然调转方向,狠狠冲向了一旁的假山。
云浅脸色骤变。
“芍药!”
她低呼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芍药已经撞向了一旁的假山。
所有人都是大惊。
萧墨栩眼神骤凛,手中飞快的一块玉佩,以迅疾的速度砸向了她。
可是,芍药的头还是磕在了假山上,血流顿时溢出。
云浅立刻飞奔过去,拿帕子捂住了芍药额头的伤口,手指探向其脉搏。
太后惊道:“怎么样?”
云浅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无碍,孙媳为她包扎一下伤口,明日应该就能醒了。”
太后也松了口气。
景帝眼底却极快的闪过一丝暗芒。
“父皇,都是臣媳的错!”
云芷依似乎也被吓坏了,脸色发白,眼圈通红的跪下,“臣媳没有管教好下人,竟然让她做出这种事,害了七弟妹和林副院判,臣媳愿意受罚!”
瞧瞧,多么温厚纯善的凌王妃啊!
云浅蓦地冷笑,“父皇,芍药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可她竟然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愿被臣媳催眠,您不觉得蹊跷吗?”
“何况她与臣媳无冤无仇,就算她当真想要太医院那株火莲,也不必扮作臣媳的样子,将此事嫁祸给臣媳!”
“所以臣媳以为,还是等她醒来,详细问问她背后到底有没有其他主谋,再行处置吧!”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了云芷依。
云芷依呼吸一滞,立刻道:“七弟妹,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觉得是我指使芍药这么做的?”
“这当然也是一种可能性。”云浅丝毫不给她台阶下。
“你……”
“够了!”景帝厉声打断了她,威严的嗓音压抑着怒火,“连个下人也管不好,你是怎么当的凌王妃?”
他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像在训斥一个管理失败的王妃,倒像是在看一个幕后主使,“当初云浅还在的时候,凌王府可没出过这种岔子,你若是当不好这个凌王妃,有的是人想当,懂吗?”
云芷依瞳孔骤缩。
她此生最讨厌的人,就是云浅。
而云浅死了以后,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起云浅——尤其是当着凌王的面,细说云浅的好。
可偏偏这话,今日就从他最尊敬的父皇嘴里说出来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此时此刻,他会怎么想?是不是更后悔当初杀云浅了?
云芷依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里就滋生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怒火。
“老三。”
景帝的目光又转向萧凌策,“前些日子,朕让你在府中不得上朝,看来还是罚得不够狠,所以今日才又出了这种事。如今你和你的王妃既然连个下人也管不好,那就都给朕待在府中,好好的管教你们的下人,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外出一步。”
原本只是不能上朝,而现在,直接变成了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