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替代品!”
景帝的声音陡然变得冷戾无比,“她就是清妃,就是郑芳菲本人!”
云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郑芳菲是清妃的闺名,父皇若是把叶拂衣当替代品也就算了,可现在竟然说,叶拂衣就是清妃?
他是不是疯了?
萧墨栩也是一脸惊愕,“父皇,她怎么可能……”
“朕没有跟你们开玩笑。”
景帝冷冷打断了他,“除了木马的事,她还知道很多旁人都不知道的事,那是朕和她独有的记忆——除非她本人回来,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老七,她就是你的母妃。”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莫名温和了几分,扭头看向叶拂衣,郑重的握住她的手,眼底饱含着多年积攒的相思和怀念。
叶拂衣眼底也满是柔情。
萧墨栩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眼神倏地冷了几度,沉声道:“可是父皇,她是叶拂衣——若是母妃当真回来了,为什么要换成她的脸,甚至为了模仿她专门弄断一条手臂?您不觉得很离谱吗?”
模仿?
景帝嗤了一声,“可她根本不是模仿——难道云浅是怎么变成苏棠的,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云浅变成苏棠?
那是借尸还魂,根本不是易容!
萧墨栩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忽然意识到什么,陡然止住了声音,瞳孔骤然紧缩。
云浅也当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色一变,震惊道:“您的意思是,她也是借尸还魂?”
“不错。”
景帝严肃的点头,“她不是叶拂衣,叶拂衣已经死在了老七手里,而今回来的,是清妃的魂魄。”
今日钦天监预言,天降祥瑞,他原本还觉得一派胡言——乌云蔽日、烈日被被吞噬,哪有任何祥瑞之兆?
可转瞬之间,天空再度亮起,叶拂衣出现在登星台上,跳着清妃当年跳过的舞——这不是他最爱的清妃回来了,又是什么呢?
云浅愈发震惊的看着他。
【清妃的魂魄。】
所以现在的叶拂衣,当真是借尸还魂的清妃吗?
可是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在她告诉父皇她是借尸还魂的以后,清妃也还魂了?而且还刚好在叶拂衣身上?
这一切实在太蹊跷了,她没有办法不怀疑。
可同时她也无法十分肯定的反驳,毕竟她自己也是用的这个理由,现在又凭什么说叶拂衣就一定不是清妃呢?
云浅动了动唇,却再也说不出话了。
“浅儿。”
思绪纷乱之际,叶拂衣忽然走到她面前,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肩,“本宫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互相了解。如今本宫能见到皇上和栩儿,还有你这样的好儿媳,已经很欣慰了。”
明明她温柔宽厚,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可是云浅对上这张叶拂衣的脸,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咬唇道:“既然父皇已经认定这是清妃娘娘,那臣媳和睿王也无话可说。只是有件事想单独禀报父皇,不知可否请娘娘出去一下?”
景帝眸色微沉,刚要说什么,叶拂衣就率先道:“皇上不必为难,这两个孩子如今不相信臣妾也是正常的,臣妾先出去等您。”
说罢,便款款而去。
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委屈,可她一走,景帝就蓦地沉了脸,不悦的看向云浅,“什么话不能当着叶妃的面说?”
云浅苦笑,“父皇,臣媳不知道她有没有撒谎,也不敢妄下定论,但是有一点——臣媳对父皇的关心都是真的,所以还请父皇答应臣媳,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饮食用度切不可交给此人打理。”
景帝顿了一下,好半晌,脸色终是缓和了几分。
他当然知道云浅和老七的担心,虽然他们属实杞人忧天了,但无论如何也是为他着想,他不想拂了他们的意。
“好,朕答应你。”
他蹙眉道:“朕会照顾好自己,暂时不会让叶妃插手朕的生活。”
云浅松了口气,“多谢父皇!”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告退离开了。
一出门,院中的女人就缓缓扬唇,“栩儿怎么走得这么急,不留下来和父皇母妃共进晚膳吗?”
萧墨栩冷冷扫了她一眼,牵着云浅就走。
擦身而过的瞬间,叶拂衣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闪过凛冽的寒光。
………
离宫后,云浅和萧墨栩各自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都没有说话。
直到坐上马车,车夫朝着睿王府的方向驶去,云浅才忽然道:“不回王府,去找钦天监。”
萧墨栩脸色微变,立刻反应过来,“你觉得此事与钦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