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擦拭了眼里的泪水,故作镇定地说道:“这是送给师妹的结婚礼物,希望你和大师兄的婚姻,可以如这姻缘结法所隐含的寓意一样,长相厮守,永结同心。”
但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却是:为什么要和大师兄结婚!我真没用,只敢自己瞎想,明明没有这个勇气,为什么想将师妹占据的念头,却疯了一样地往外冒?
你不要嫁给大师兄!这才是我现在最应该说得话啊!!
薰儿师妹拿起草绳,轻抚着绳上的纹路,不由地夸赞道:“师兄,没想到你编织的比许多女子编的还要好,你上辈子该不会就是个女生吧?”
“我想你……和大师兄要幸福!”又一次将欲说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可一说完,我内心又是一顿抓狂:我说得什么话啊!到底是嘴巴脱离了掌控,还是内心脱了缰!就不能让我心里所想和嘴里所说,有一次高度的统一吗?
我抽了自己嘴巴几下,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真实的想法,终于在我有勇气说出口的时候:“师妹,我想你不要和大……”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师妹也在同一时间高兴地说道:“收到你的祝福太棒了!枫哥也一定很高兴!”
我说话的声音略小于薰儿师妹,她大抵是没有听清,歪着脑袋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不要?”
不过我却是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枫哥’这两字尤为刺耳,毕竟在我的映像里,还没有其它师兄弟有被师妹这般称呼过。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在自己在意的人看来,再是不过普通的动作言语,可我却觉得是别样的意图。
我很明白,从那一刻起,我内心里的勇气必将荡然无存,只会徒留那无力的嘶吼,在一点一点撕裂我的心。
所以我不出意外地将‘不要和大师兄结婚’给吃进肚子,并让它一直外里沉,直至沉入内心黑洞中的最底部。
我狠狠地咬了自己手背一口,尽量不带一点悲伤情绪地回道:“我刚刚在说,你不要和大师兄说这件事!”
“啊咧?这不是送我们两人的祝福吗?”师妹追问道。
我用另一只手极度用力地揪了自己的大腿,将头抵靠在墙上,想凭此来克制住内心的情感,不知是心痛还是肉痛,两行泪水缓缓流淌下来。
我怕自己会抽泣,于是快速说道:“和大师兄说祝福就好,这女儿家的手艺还是不要说了!”
“这样子啊,那没问题,原来师兄是怕被别人知道了,嘲笑你做女工呐!”闻言薰儿师妹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我本想立马跑开,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但又觉得这样特意来送祝福,日后要是师妹反应过来草绳的意义,会很尴尬。
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哭出声的时候,我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师妹!我这次来主要是问那晚的问题的:齐修大师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师妹不自觉将手中的草绳捏紧,弱弱地回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不要我再提起这件事了。怎么现在反悔了?”
我原先想随便敷衍几句,随后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醉一场,醉到他们婚礼结束,到时候我就应该彻底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没有了,只是单纯的好奇。”我于是心不在焉地回道。
见薰儿师妹迟迟没有回复,我便准备站起身,说一句“算了!”就离开,免得让她看见我的泪水。
就在这时,薰儿师妹开口了:“逸虞师兄,你还是放不下。我啊,真是可笑!明明没有经历过输掉比试、被人背后说闲话,竟然还想着一切都可以被遗忘。”
那时师妹将要结婚的念头,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使我没有认真在听,也不想再继续回答,便倚靠在墙上继续听着。
薰儿师妹也许是误以为,我还在为比试的事情怪罪于她,赶忙道歉道:“对不起,要是没有让你去浮云寺就好了,其实当时……”
“逸虞师弟,怎么有话不能进屋说吗?”秦槐枫站在庭院中朝我问道。
大师兄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应该在酒楼吗?难道他们口中所谓的单身夜只是一时口嗨,压根就没有打算为难他?那我这般模样出现在这里,不是很尴尬。
于是我赶忙收拾好面庞,随后向草丛蹲去,将后背对向他们,大声说道:“大师兄来得正好,我刚刚经过这里,看到一条蛇跑进院里。你也知道师妹最怕蛇了,我就自作主张跑进来抓蛇了!”
然后我故意比向一个草丛说道:“那里有动静,快一起围上去。”
说完我就拔腿往外跑去,再借着这个临时想到的烂借口,几次后从院门外直接跑了出去?
虽然背后不断传来大师兄喊我的声音,但我真的不想在理会了,无论他是否相信我在抓蛇,都随他去吧。
明明没有喝酒,可我的步伐却比喝醉的酒鬼还烂,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一片湖前,直接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