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震云对老大娘说道:“大娘,给我拿一条春城牌过滤嘴香烟,还有六瓶装的高度白酒。”
“高度白酒只有散装的,”老大娘道:“春城牌过滤嘴香烟只有四盒,青蛙皮(不带过滤嘴的春城牌香烟)倒是有几条,你要不要?”
太低档次的虽然便宜,但怎拿得出手呢?梁震云问老大娘:“有没有上点档次点的?比如红河牌过滤嘴香烟之类的?”
“没有。”老大娘摇了摇头。
“哎,”罗素兰碰了碰梁震云的手,低声道:“随便拿些儿就可以啦。叫你别拿你偏拿,冒冒失失的跑到这里,还差点被狗咬到。”
“嗯,”梁震云犹豫了一下:“那,就给我拿四盒春城牌过滤嘴香烟和一箱啤酒吧。”
“啤酒只卖剩下三瓶了。”老大娘道:“要不要?”
“要。”梁震云点了点头:“再拿一箱白酒。”
“只有二十八度的,”老大娘道:“那也只卖剩下两瓶。”
“好,我全要了。”梁震云道:“大娘,您算算,总共多少钱?”
罗素兰抢着开钱:“大娘,我开钱。”
“我买东西你开钱?”梁震云沉下脸看着罗素兰:“这算怎么回事?”
罗素兰见梁震云面色不善,连忙道:“好好好,你开你开。”
老大娘用笔算了又算:“嗯,一共是二十九块四毛。”
“不用找了。”梁震云给老大娘递过三十块钱。
“那怎么可以?”老大娘接过钱,对梁震云道:“我这里有五毛钱一个的火机,你拿一个去。”说着,硬是把五毛钱的打火机塞进了梁震云手里。
人家硬要给,梁震云只好收下:“谢谢大娘。”
“谢什么?”老大娘笑着道:“还差你一毛钱呢。”
老大娘那里也没有方便袋,梁震云只能把五瓶酒都抱在怀里往回走。罗素兰跟在后面说道:“哎,我帮你拿两瓶吧?”
梁震云笑着道:“求之不得。”说着,将两瓶白酒递给了罗素兰。
将要到家门口,梁震云将那三瓶啤酒也塞进了罗素兰的怀里。
罗素兰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这么点东西我怎么拿得出手?”梁震云笑着道:“我进去给敬客人们一支香烟算了。”
罗素兰莞尔一笑,道:“五瓶酒的礼物也不算轻啦,你不用难为情。”
梁震云道:“还是你抱着吧。”
回到客厅,罗素兰将怀里的五瓶酒递给罗正雄,道:“这是梁震云买的。”
“买什么酒嘛?”罗正雄看了一眼正在给客人敬烟的梁震云,道:“都是一家人。”
梁震云尴尬一笑,对罗正雄道:“本来应该在街上买点东西来的,一时忘了。这里也没有体面些的礼物,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着,给罗正雄敬烟:“叔,您抽烟。”
罗正雄接过梁震云双手递过来的香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样。知道了吗?”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梁震云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筲箕村的字村长在一旁笑着问罗正雄:“老罗,梁所长是你女婿吗?”
罗正雄一怔,随即答道;“是我侄儿。”
字村长玩味一笑,问道:“那以后呢?”
“以后嘛,”罗正雄神秘一笑,道:“你会知道的。”
客人们听了罗正雄的话,哈哈大笑。
罗素兰瞟了一眼梁震云,红着脸赶紧跑了出去。梁震云的脸也在发烧,但他却不好就此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留在这里。
梁震云给所有的客人敬完香烟。郭支书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对他说道:“到外面去,我跟你说句话。”
梁震云点了点头,跟着郭支书到了外面。
郭支书看着梁震云道:“梁所长,你是个不错的好小伙,郭叔和你很投缘,给你提个醒。”
梁震云一脸不解的看着郭支书:“郭叔,什么事?”
“今天的客人很多,看这阵势,客人还没有来齐。”郭支书道:“按照我们土著彝族的习俗,你今晚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梁震云心里一惊,道:“难道会有人平白无故找我的茬?”
“我们土著彝族都好客,凡是主人的新女婿,都得向所有的客人敬酒,然后是客人回敬。”郭支书一脸正经的说道:“我看你平时不怎么喝酒,也不知你挺不挺得住?”
“郭叔,您误会了,我不是罗叔的女婿。”梁震云红着脸道:“刚才罗叔不是已经跟你们解释清楚了吗?怎么您还会这样认为?”
郭支书神秘一笑,道:“小伙子,正因为你还不是正雄的正式的女婿,所以客人们才会拿你开刀。”
“为啥?”梁震云更不明白了,一脸疑问:“为什么不是正式的女婿他们更要拿我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