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济海笑着摇摇头:“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部俗套的爱情片。不过要说特别之处倒也有。你知道小江身上总是会带着糖吧?”
苏近月想着好像确实如此:“是和您说的老电影有关?”
“不错。”云济海走到客厅的置物架旁,将一个透明的水晶收纳罐拿了过来,苏近月发现,这个水晶罐里装着的是各式各样的,形状包装各异的糖果。
“电影里,男女主角爱情的开始,就是由这块糖开始的。瑜儿她很喜欢这部电影,所以每次出去旅游的时候,都会买糖回来。”
云济海特意停顿了片刻,转头看了眼正在给水壶加水的江潮生,悠悠说道:“那是小江看的第一部电影。”
所以江潮生才会随身带着他,那般珍重地给他。
原来江潮生真的从一开始,就喜欢自己。
“行了,讲这么久渴不渴啊,喝点水吧。”江潮生拎着水壶走了过来,动作相当随意地给云济海加了水。
动作虽然随意,但是水杯里的水没有倒出来一分。
苏近月看着这样的江潮生倒是觉得新鲜又可爱,原来活成人精的江潮生,面对云济海,也会像个变扭的小孩一样。
“回家还要讲这些法律条纹,累不累啊。表达欲那么旺盛,实在不行,我看燕京大学上次返聘您做客座讲授的事,您可以答应下来。”江潮生这话攻击力显然不太强,虽说听起来是抱怨嘲讽的话,实际上倒是反而暴露他还是很关心云济海的事实。
云济海到底比江潮生年长的岁数不是白活的,更何况小狐狸的爹那自然是老狐狸,对于江潮生这种不满自己占据苏近月时间的行为,云济海觉得是幼稚,又觉得有些好笑。
老狐狸治小狐狸,那还是相当有一手的。
云济海笑眯眯地喝了口水,优哉游哉地说道:“不急,倒是上次老王问我,波儿你有没有兴趣给他们学校拍个宣传片。”
云济海此话一出,江潮生立马像被踩到尾巴一般炸了毛,他迅速咳嗽两声:“回头等我空了再说。”
然而,云济海话里的信息还是被苏近月捕捉到了。
倒不是什么宣传片不宣传片,这江潮生现在作为导演也算是闯出了名气,有认识的人过来拜托这种事,自然不少见。苏近月关注的是另外一个点:“波儿?是你的小名吗?”
听到苏近月问这个问题,江潮生立马又咳嗽了几下,他放下水杯,拉起苏近月手把人带起来:“时候不早乐,我们也该走了,老云你早点休息。”
欲盖弥彰,其中一定有问题。
江潮生这模样,从他这儿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于是苏近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看上去似乎正在专心品茶的云济海。
江潮生拉着苏近月出门的动作还是没有快过云济海的话语,只听云济海说道:“那看起来小苏还不知道?小江其实本命应该叫江波。”
江,波,儿。
云济海说话时带的儿化音究竟是他在燕京定居久了,还是他本来就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这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江波儿。”云济海叫的实在是过于魔性,苏近月忍不住模仿着云济海的语音语调叫了江潮生。
江潮生满脸通红,他愤愤然关上原本已经开到一半的门,颓然的垂下了手。
他最害怕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他就知道带苏近月回老家,云济海这个老狐狸绝对会戳他这个痛点的。
见目的已达成,反正该聊的也聊了,该说的也说了,云济海倒也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便端起茶杯哼着小曲儿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两位对他而言的小年轻。
“行了,别笑了。”
江潮生耷拉着脸,看上去像是皮毛都被雨水打湿,垂头丧气的可怜小狗。
苏近月憋住笑意,问道:“江潮生是你后来改的名?”
江潮生见苏近月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江潮生原名江波,怪不得对于电影圈和娱乐圈而言,江潮生就像是横空出世的天才一样,因为确实,江潮生就是突然出现的。
苏近月突然想到:“难怪你说我们大学时就认识,我却没有印象,原来你是小波儿!”
江潮生刚来建宁大学读书时,自然还带着燕京口音,那时候流行刘海,江潮生又带着大黑框眼镜,那时候十个男大学生,八个都是这种打扮,再加上江潮生后来又改了名,难怪苏近月自己没有认出来。
被苏近月喊了这个久违的称呼,江潮生脸上原本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红晕又升了起来,他嘟囔道:“毕竟江波也太土了,老云那家伙笃信科学一辈子,却信了俗名好养活。”
苏近月笑眯眯地拍了拍江潮生的头:“我觉得江波儿也挺好听的呀。波儿,小波儿~”
江潮生握住苏近月的手:“别叫了。”
江潮生越害羞,苏近月就越觉得好玩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