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毛料除了体型很大外,其它的特点就是黑。
黑如漆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它,其表皮可说是黑的冒油,在库房明亮的灯光下石头周身闪闪发光耀人眼目。
沈愈矮下身子探手轻轻抚摸石头表层,如他心中所想的一般,上面果然有一层微微的沙粒感。
“多福,这是块大号黑乌沙?”
徐多福嘿嘿一笑,“行啊兄弟,果然好眼力,爷爷请吴老来看的就是这块毛料。”
沈愈比量了一下,这块毛料的高度大约在六十厘米这块,宽度也差不太多,沈愈估计至少也得有小300多公斤的重量。
如此大的黑乌沙毛料真是少见的很。
黑乌沙是一种非常著名的翡翠原石。
把黑乌沙分成三个字就是黑、乌、沙,顾名思义就是乌黑的石头且具有沙感,不管看着还是摸着。
市场上有所谓大块黑乌沙毛料其实就是普通的黑石头,翡翠矿场底层的石头都是黑色的,所以就有人用来冒充黑乌沙。
接过徐多福递过来的强光手电,沈愈在原石表面一打灯效果很好,皮壳很细,无裂无棉,实打实的是一块极品黑乌沙翡翠原石。
众所周知黑乌沙出高翠,一旦出绿,弄不好就是阳绿,甚至出正阳绿,帝王绿这种顶级翡翠的几率也不小。
但它还有一个名称叫做:“十切九垮之石”。
这个十切九垮就是个比喻,实际上十切九垮已经算是好的。
沈愈在宝玉轩就碰到一个专切黑乌沙的老玉石商人,那位的最高记录是连切二十七块黑乌沙毛料全赔,要不是家底厚估计早就心脏病发作了。
可以这么说,在赌石界,黑乌沙既是玉石商人的噩梦,也是他们一夜暴富的精神寄托。
所以买来这块毛料,也怪不得徐老会纠结了。
这时三位大佬已经并肩走了过来,沈愈便拉着徐多福退到后边给几个大佬让出场地,同时沈愈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吴老是如何鉴定翡翠原石的。
“老徐,你不会是买了块假毛料吧?”萧仲英围着毛料转了两圈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徐老拂须一笑,“萧老头你不懂赌石,说起鉴定古董来你我不分伯仲,至于鉴定翡翠原石,嘿嘿,你还差的远呢。
“这块料子皮薄质密,蟒带松花皆有,乃是正宗的帕敢老坑种黑乌沙,这可是会出高翠与顶翠的极品料子。”
萧仲英毫不示弱,“老徐你少吹点能死啊?三十年前我带回楚州几块毛料来,你拍着胸脯说里面肯定有绿,结果切开后让我直接亏了两万多,那时候的两万可比现在百万都值钱,待会万一老吴告诉你这翡翠里没绿,你岂不是得哭鼻子?”
徐老略显尴尬的搓了搓手,“老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着小辈的面提几十年的事做什么?你怎么不提你我上中学时,你胃口大每次都是我让你半份饭菜?
“我赌石的眼力虽然比不过老吴,但是看个有绿没绿还是没问题的,要不咱俩打个赌,这块毛料若是不出绿,我把我那幅你特别喜欢的徐渭大写意花鸟真迹送你。”
萧仲英侧头看了徐老一眼,“说话就说完,别说一半留一半,你只说无绿送我字画,那要是有绿呢?”
徐老满脸肃然,“那就把你那件刚入手不久的雍正珐琅彩三顾茅庐笔筒给我。”
萧仲英一听就毛了,“老徐,你也太黑了吧?你拿一副存疑的古画来换我几千万的官窑瓷,你得多厚的脸皮来张这个口?”
……
“老徐,我的意见你真的重视?”在徐老与萧仲英斗嘴时,吴老已经把这块黑乌沙毛料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徐老随口道:“信,怎么不信?你东江吴家往上数六代就跟翡翠打交道,你说的我肯定信啊!”
吴老摆摆手,“拍马屁的话就不要说了,就算是翡翠王再世也不敢完全说他能断定一块翡翠原石到底有无翡翠,何况是我吴犇。
“实话实说,黑乌沙怕裂,我观此毛料开窗处有蛛网裂,但我的意思是可以切,因为玉肉外表有裂并不代表内里也有裂。
“但有一点我必须说在前面,黑乌沙十切九垮,若是你选择转手赚个差价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徐老收起笑容一脸正色的问:“老吴,你就说切涨的几率有几成?”
“六成!”
……
“蛛网裂,开窗。”
本来在一旁看两位大佬吵嘴的沈愈马上就是一怔,这竟然是一块开窗料子?
沈愈快步走到石前用强光手电观看,吴老没有说错,这石头确实开窗了,只是开窗部位比较隐蔽是开在了侧面,这就导致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将灯光对准开窗部位,翡翠玉肉的绿意很浓,种水更是达到了冰种,若里面玉肉没有发生变化的话这将是一块冰种黄阳绿翡翠。
而且在翡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