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怨只能怨你自己大老远,来趟这个浑水。”
迷雾中,女人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
我往后一退,踩折了地上一根枯枝,后面是大树,此时退无可退。
迷雾深浓,遮挡着视线,看不到大破坏者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也是特别模糊,只能听到是女人声,具体的声线听不出来。
一阵铃铛声从迷雾中传来,大破坏者呵呵笑了笑,说道:“你坏了我的法器,我现在杀了你,用你的灵魂去修复它。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嘎吱”,地上一截枯枝被踩断,她的脚步往前挪了一下,已经在我两步之外。
“好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她说道:“但你死了之后的灵魂,我就不能保证了,它会永远无休止的修补我的法器,会永远在痛苦中。”
一个白皙的女人手从迷雾中伸出来,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小小的桃木剑,只露出剑尖。
我靠着大树,看着剑尖离着心脏越来越近。
同时迷雾中响起大破坏者低吟的声音,她在诵经念咒,应该是把我杀了之后,携取灵魂的一种仪式。
我做了个深呼吸。
“你是道家的。”我说道。
手稍微停了一下,继续往前送,离着心脏已经很近了。
我说道:“我一直以为大破坏者是雪姨,这个推论一直影响着我的行为。甚至我还和妹妹发生了争执。”
迷雾中经咒声更快,一声紧似一声,木剑的剑尖已经触到了我的衣服。
“但是我想错了。”我说道:“真正的大破坏者并不是雪姨。那是谁呢?就在刚才我想到了一个人。”
剑尖继续往里进,我胸口一疼,扎进皮肤里。
我做了个深呼吸,声音平稳,淡淡地说:“但是想到了这个人,又有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摆在面前,这个问题不解决,推论应该还是错的。”
“可就在刚才,这个推论我想通了。”我继续说。
剑尖已经触及到心脏,只要往里一吐,我就挂了。
大破坏者声音轻柔:“我再给你两句话的时间,把你要说的都说了。”
我说道:“第一句话是,我想的问题是,这个大破坏者为什么要绑架袁祺敏?我构想的这个大破坏者嫌疑人,绑架袁祺敏没有道理。”
“第二句呢?”她轻柔地问。
我说道:“第二句就是,我刚刚想通了,也只有她绑架袁祺敏才有道理。因为……”
我轻轻用手拨开眼前的迷雾。
大破坏者那张脸渐渐清晰。
我知道,她是让我看到,如果不想让我看,那层迷雾是拨不开的。
看着她这张脸,我点点头:“果然是你,袁道长。”
眼前的大破坏者,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她就是抱朴学院的袁祺敏道长。
袁道长笑了:“我这么些年隐藏自己的身份,除了几个人外,没人知道抱朴学院的袁道长就是花脖子山鬼域的大破坏者。”
“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但是一次次排除掉,就因为袁祺敏。”我说道:“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绑架她,而且把她带进这个脉轮组织。”
“现在想通了?”她温柔地说,慢慢往前走,出了迷雾。
我说道:“按照我的认知,只能揣摩出一种可能。”
她歪着头看我,神色像极了袁祺敏,带着一点小俏皮。
她其实就是袁祺敏,袁祺敏也是她,两人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生命体,只是年龄差着一些。
“你之所以绑架袁祺敏,其实是为了她的身体。”我说。
“怎么讲?”袁道长一直在笑。
我喉头动了动:“你要夺舍!”
袁道长看着我,突然爆笑:“哈哈哈。”笑声完全不像平时端庄严肃的她。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我喉头动了动:“夏娇告诉我,你和袁祺敏关系很亲近,一见如故,就像是妈妈和女儿。我当时就感觉怪怪的。我想,如果是我遇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会什么感受?相濡以沫,像亲兄弟一样吗?很难。可能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吧。”
“那你是怎么怀疑我的?”袁道长歪着头问。
“细节很多。大破坏者是个女人,年龄和雪姨差不多,而且很有道法,要不然也不能造鬼域。这样的人可能全国很多,但是范围再缩小到花脖子山,那候选人就不多了。有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你当初出家是在花脖子山,前几天我被玄武观的观主宏达道长救过,谈起你,他讳莫如深。很显然,你们之间是认识的。”
我说道:“有道法,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出家在花脖子山。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司机刚哥最开始绑架袁祺敏,并不是受了雪姨的指使,这是我一开始判断的最大失误。他其实是受了你的指使,你才是花脖子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