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危急,宏达道长吼了一声:“变阵,玄武阵!”
北斗阵的七个道长开始走位,形成一个圈,后背靠着后背,前面对着疯狂的信徒。
我在后面看明白了,玄武阵就是乌龟阵,遇到这种群袭,大家后背相靠,怕出现顾头不顾腚的情况。
信徒少数能有四五十个,换做平常,这些道长收拾他们应该不在话下,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些信徒全部拿着菜刀,而且极度疯狂,扑过来就玩命,照着脑袋猛砍。
道长们手里虽然也有武器,却是桃木剑,人家一刀上来,桃木剑就裂了,两刀直接拦腰砍断。
法术咒语对于这些信徒也没有用,他们都是普通人,此时更像心智失常,等闲的咒语对人家不起任何作用。
站在我们身边还有一些道士,见到此时此景,不能干看着,也冲过去玩命。
现在就剩下雪姨带着我和夏娇在后面看着。
道士们的身手也是有强有弱,差的那个已经挂彩了,一刀过去,道袍撕裂,里面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第一拨交锋不过半分钟,双方暂时分开。我和夏娇都看傻了,现场太惨烈了。
信徒发了疯,光是放倒不行,爬起来会继续砍,只能施以重手。
此时躺在地上十几个信徒,都打昏了。道士这边大多也负了伤,宏达道长左臂被砍伤,血顺着袖口滴滴答答往下滴。
还有几十个信徒把他们团团围住。
现场就僵住了,没有人说话,静的真是落根针都能听见。
就在这时,还站着的几十个信徒又把铃铛拿了起来。
此时月黑风高,雾气弥漫,到处都鬼气森森。这些信徒在阴森的光线下,穿着古代的衣服,戴着纸面具,手持铃铛,就这么盯着我们。
宏达道长朗声道:“雪姨。”
“我在呢。”雪姨在后面说。
“我们缠住这些人,里面的事就劳烦你了。”
雪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而是沉默了十秒,似乎很勉强地说道:“可以。”
话音一落,铃铛声就起来了,先是平和,而后越摇越快,快如密豆,响成了一片。
这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挥动菜刀,发出渗人的惨叫,一边叫一边扑过来,菜刀竖起来,对着道士们的脑瓜顶就砍过来。
道长们明显是低估了情况的复杂,桃木剑都废了,用不了,他们把百宝囊里的铜镜拿出来。
铜镜后面竟然还有卡槽,手指头能塞进去,这样一来,铜镜就变成了简易版的盾牌,能挡能打。
菜刀砍在铜镜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而且有的火花四溅,可见多么惨烈。
趁这个乱劲儿,此时棚户区的铁皮墙无人把守,豁开一个大口子,机会难得。
“雪姨,机会来了。”我赶忙说。
现在的情形谁最后能赢能输,还真是不好说,疯狂的信徒全靠一股不要命的蛮力,道长们功法虽高,但一时半会用不上。
机会转瞬即逝,我真是着急了,这可是道长们用性命搏出来出来。
雪姨抱着肩膀,看了我一眼,竟然说出一句让我鼻子都气歪的话:“着什么急?”
我牙根痒痒,又不好说什么,打定主意,她不愿意我就自己进,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就在我要自己去的时候,雪姨终于动了,招呼了夏娇一声,看都不看我,两人穿过打斗的人群,往棚户区里进。
我赶紧跟在后面。
就在要进棚户区的时候,过来一个信徒,满脸是血,举着菜刀,惨嚎着跑过来,举刀要砍。
那模样跟个鬼也差不多了。
我一只手不便,还是转身挡在两个女人面前,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谁知道后面有人扒拉了我一下,把我推到一边,雪姨叼着烟过来,飞出一脚,快若闪电,正踹在这个信徒的卡巴裆下面。
信徒瞬间表情极为狰狞,下一秒钟摔在地上不动了。
雪姨嘴上香烟的烟灰都没掉。
“走。”
我喉头动了动,真是姜是老的辣。
夏娇看着我惊愕的表情,抿嘴笑,颇有得意之色。师父厉害,她这个徒弟也长脸。
我们从铁皮墙钻进了棚户区,外面喊杀一片,进来之后声音就小了很多,仿佛这里被隔绝了一般。
雪姨叼着烟往前走,脸色凝重,吩咐我们小心了。
我实在忍不住,走过去轻声说:“雪姨,刚才你为啥拖拖拉拉,不进这里?”
雪姨头都没回:“娇娇,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夏娇道:“师父是不是对宏达道长有意见?”
“嗯。好!”
雪姨点点头:“小子,你比你妹妹这脑袋瓜差远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