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离也懒得计较他的称呼,朝里屋瞧了瞧。
“毒是毒了些,不至于要命。若是能找到解药最好,找不到,那便试试我的方子。”
老管家一听她愿意施救,立刻心花怒放。
这可是太后娘娘不远千里要去寻的神医啊,有她出马,还有什么不能药到病除的?
想到这里,他顿时奉承起来。
“王妃的方子一定是千锤百炼,优中选优,王爷这下子可有救了。”
江若离对老管家的变脸叹为观止。
上一刻还犹如孝子哭坟,下一刻就好像喜事登门。
但她还是诚实地耸耸肩。
“不,这方子是头一回用。”
老管家张口结舌,下一句奉承的话就堵在了舌尖,愣是说不出口。
江若离诧异地看着他
“新方子怎么了?总要有人做第一个吃药的。”
老管家大急。
“那人怎么能是王爷呢?王爷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千金贵体,贵不可言。”
江若离毫不犹豫打断。
“还不是也要吃喝拉撒?”
老管家哑口无言,但还是坚决不能接受让王爷试药这件事,但他人微言轻。
就在这当口,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若是有解药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给王爷服用了?”
江若离倒是没料到天外突然飞来这样一笔。
楚辞的毒迄今没有完全解掉,全靠之前药王谷那些灵药震着。
说起来也怪楚慕远,带他求医打草惊蛇,反而被下了重药。
她这些日子本也琢磨出了些药方,只缺人试药,然而苦于没有中同样毒的人。
偏生楚慕远主动送上门来,说到这儿,多少还要感谢一下朱嬷嬷。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老管家的面说出来,她很怕下一刻对方直接厥过去。
“你若有解药便拿出来,也省了我许多事。”
老管家登时喜上眉梢,转头就跑出去了,不消片刻,领着团宝进来。
团宝用老肃王妃的帕子裹着手,径直递过去个荷包。
江若离犹豫片刻,愣是没敢接手。
“这打哪儿捡的垃圾?”
着实不怪她,实在那荷包被揉搓的不成样子,上面还有不明污渍。
团宝自然不能把自己威逼楚源,迫使他干的那些事儿说出来。
于是眼珠子一转。
“刚刚路过坏姨姨的院子,那屎……朱嬷嬷给我的。”
说到这,团宝似乎有些明白了。
因为姓朱,所以命里带屎吗?
江若离怀疑地打量着团宝。
“是吗?”
以她对朱嬷嬷的了解,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成人之美的好事。
团宝满脸无辜:“可能她突然就想开了,想将功折罪呢?”
这倒是不无可能。
毕竟老肃王妃下了命令,让江雨晴回去处置。
为了保命,这药十有八九就是投名状。
只是怎么会给团宝呢?
“你跑到偏院去做什么?”江若离迅速抓住了重点。
“迷路了啊。”团宝理直气壮,“这院子我不熟,我又不是狗狗,一次就能记住路。”
老管家见母女二人一递一句说起来没完,急得直跳脚。
“二位晚点再聊,咱们先去瞧瞧王爷吧?”
说着一把将团宝手里那荷包接过来,然而下一刻,他也沉默了。
荷包外面黏糊糊的不明物体,就这么沾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