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总有一些野猫不知道打哪儿跑过来,就喜欢在松岚院里拉尿。
他甚至亲眼见过。
一想到这场景,再看着眼前那黑乎乎的药,也有难以下咽的感觉。
老管家见终于有人懂他的担忧,喜上眉梢,进一步补充。
“所以,那药可是从屎尿里挖出来的呀。”
团宝恍然大悟,她皱着眉头。
“难道你们城里人种庄稼不施肥吗?不施肥,草药怎么会长得好?”
知道自己吃的是施肥的东西,和亲眼看见施过肥的东西入口还是有区别的。
楚慕远面露难色,但他不想在团宝面前露怯。
于是咬咬牙,把那碗黑乎乎不知名的液体一口吞了下去。
“你不嫌烫吗?”
小丫头的疑问后知后觉来了,楚慕远强忍着嘴里要烧灼起来的感觉,摇了摇头。
那药到肚子里,就觉得一股暖流从上而下,整个胃倒是熨贴了起来。
药需要观察后效,江若离略略犹豫了一下,扳过楚辞的肩。
“今日你怕是得辛苦些,盯着父王。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叫人去医馆喊我就是。”
楚辞立刻捕捉到了母亲话里的弦外之音。
“娘亲不留下吗?”
江若离笑了笑。
“医馆这两日没人,我得回去照应一下。”她把团宝揽过来,“明日我们再来看你。”
团宝虽然有点舍不得哥哥,但她素来是以娘亲的意见马首是瞻,于是学着大人一样拍了拍楚辞的肩膀。
“明日再来瞧你。”
说着眼神不由自主落到站在门口始终一言未发的楚源身上,像是不放心一样压低声音嘱咐哥哥。
“你千万不要跟他住在一起,他脏脏的。”
只可惜她自以为很低的声音全屋都听见了,江若离眼神也落在了楚源身上。
就在团宝担心娘亲会不会心软的时候,江若离的眼神掠过楚源又回到楚辞身上。
“做人心软可以,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心软。”
躺在床上的楚慕远闻言心下一震,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楚辞也疑心娘亲在埋怨自己,可抬眼看过去,江若离眼神却是温煦的。
“这些小事你都可以自己决定,因为未来要决定的事情会更多。”
说着拍拍楚辞的肩膀,抱着团宝,径直越过呆若木鸡的楚源便走了。
楚慕远原本还在床上巴巴儿等着江若离再嘱咐他些什么,孰料人家压根没理会他。
合着刚刚喂汤那昙花一现的温柔都是假的?
老管家看穿了主子的想法,在一旁幽幽开口,火上浇油。
“您就是个试药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