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袭来,脑袋很快就无力地软向一边。
意识消散前的须臾,她听见那人模模糊糊的嗓音低低传来。
“药用足些,她擅医术。”
下一刻,江若离便失去了意识。
待到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处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马车颠簸摇晃,使得江若离在迷药控制下依稀能找回些许神智。
她的药还在荷包里,近在咫尺,可手指却动不了一星半点。
想到独自被留在家里的团宝,她内心惶急又多了几分。
门还开着吧?会不会有坏人进去?
孩子醒来之后发现娘亲不在,肯定要吓坏了。
思及至此,江若离深吸口气,拼尽全力用牙齿咬破舌尖。
她很快就尝到了鲜血的铁锈味。
刺痛使得神智又清明了几分,然而四肢却依然像烂泥似的使不上劲儿。
她努力回忆着当初养父养母教她如何解除麻痹,江若离咬住唇瓣。
先将注意力集中在指尖,直至指尖艰难动了动,继而就是手腕,然后是半条手臂。
江若离兀自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小心翼翼将能动的那只手伸向荷包。
还好,摸到药包的那一刻,她的心彻底踏实下来。
药丸不大,她竭尽全力才勉强送到嘴巴里,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来的时候,踏实感也随之而来。
她放慢呼吸,闭目仔细倾听马车外的动静。
由于在都城生活的时间不够长,所以一时半刻判断不出来外面是什么地方。
但从喧哗程度来看,应该是都城较为热闹的街道。
大隐隐于市,可见对她下手的这人有足够自信,所以才敢公然在街上出没。
她心下凛然,只觉车轱辘轧过青石板,马车似乎拐入寂静的小胡同。
江若离立刻警觉起来,她艰难抬手伸入发间。
被抓之前她正准备沐浴,所以头发都拆了,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了个发髻。
不过这簪子极其尖锐,应该够用了。
她将尖锐木簪握在手心,然后闭紧眼睛,静待来人。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江若离将拿簪子那只手藏入袖中,装作昏睡未醒的样子。
然而,她很快听到了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这意味着来人并不止一个。
她顿时心下一凉。
若是对方只有一个人,她尚且能想法子拼一把。
但这个脚步声至少有两三个人,迷药的解药生效还需要一会儿,此时反抗根本没有胜算。
不能冲动。
越是危急关头越要沉得住气。
江若离袖中的簪子几乎刺破掌心,她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反抗绝不是最佳时机。
就在电光火石间,来人已经将她抬起。
晃晃悠悠之间,江若离小心翼翼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通过睫毛缝隙,她影影绰绰能看见前面那人的背影。
那背影透着莫名的熟悉。
他们将她抬上台阶,那人身体微微倾斜了下,露出半张脸。
江若离大惊失色!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