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康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用身体压住江若离,恶狠狠地出言威胁道。
“别出声,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随即朝门外低吼。
“把他们打发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难怪他们都当你是废物!”
苏明朗唯唯诺诺地去了,显然是被颐指气使惯了。
江若离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转眼又破灭。
她知道官府例行查验,若非有足够证据,断然不会随意闯入。
而且苏明朗在都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少爷,对方多多少少会卖他个面子。
事到如今,指望旁人是不大可能了。
她手指在楚少康背后摩挲着。
楚少康眸子深沉,猜到她是药性发作了。
“这就对了,乖乖的,我定然怜香惜玉,等下轻些的。”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尖锐刺痛,紧接着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江若离瞅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将人从床上掀翻下去。
“你暗算我?”
疼痛刺激了楚少康,他眼底杀机顿起,但手臂却抬不起来。
背后刺痛一股接一股,连带着整个下半身都麻木了。
“膂骨第三节遭受强烈刺激,会导致下身短暂麻痹,严重者会瘫痪。”江若离冷笑一声,“你最好别动气,否则气血上涌,伤势会更严重。”
愤怒让楚少康面目全非。
“你竟敢……”
话音未落,江若离抬起脚尖,快准狠碾向他的裆部。
只听杀猪般地一声惨叫,以她行医多年的经验,这货下半辈子十有八九不能人道了。
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江若离猜到十有八九是苏明朗去而复返。
她捡起刚刚被楚少康打落在地的那枚木簪,随即躲到门后。
果不其然,片刻怔忪之后,有人从外面推开了门。
只见一抹寒光朝自己狠狠刺来。
那人下意识抬手格挡,攥住了那支全力刺来的簪子。
“阿离!”
楚慕远心下一惊,若非自己反应迅速,方才这一下大概就扎穿他的脖子了。
然而刚刚奋力一击已经耗尽了江若离的全部力气。
此时她喘息着,被情欲染红的眸子在见到楚慕远的脸时,有一瞬茫然。
楚慕远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近在咫尺的江若离脸色潮红,呼吸起伏。
他下意识伸手把人扶住:“你没事吧?”
江若离怔怔不语,握着簪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慕远。
“怎么是你?”
楚慕远几乎要被气笑了。
“不然你还想是谁?”
虽然找到这里无名那小子多少帮了些忙,但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承认。
他更在意江若离此时的想法。
“因为是我,所以很失望吗?”
自怨自艾的话音未落,就见簪子脱手坠落在地,发出钝钝声响。
下一刻,江若离脚下一软。
楚慕远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他到底是过来人,就是再迟钝,也能从江若离的表现猜出个几分。
此时此刻内室传来些许声响,下意识抬眼看去,就见衣衫不整的楚少康正试图从屋里爬出来。
他此时此刻才注意到江若离身上只披了件薄毯。
最坏的结果登时在脑中打了个转。他无比后悔自己没有早到一刻。
“送我回家。”江若离用尽理智压抑住体内不断翻涌的欲望,“团宝还在等我。”
“她有人照顾,你放心吧。”楚慕远冷不丁将人打横抱起,“我先送你去最近的医馆。”
“我自己……就是大夫。”江若离嗓音轻颤,眼里跳跃着迷离的光。
这药掺杂在迷药里,悄无声息侵占了她身体大部分。
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可楚少康不想让她如愿,于是在不远处冷笑。
“长嫂的滋味我尝过了,死而无憾。”他眼中是燃烧的恨意,出口恶意更甚,“大哥也很久没碰过嫂子了吧……”
话音未落,楚慕远已经抱着江若离大踏步上前,一脚兜在楚少康下巴上。
“不管今天你做了什么,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江若离心下闪过一丝解气,按刚刚那个力度,十有八九是脱臼了。
楚慕远扯过斗篷将江若离严丝合缝裹住,抱着人就往外走。
“放心,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不知怎地,这句话出口,江若离原本悬在半空的心倏忽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