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谢,该是我谢你。”沈鹤亭说的自然,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总归救了他的性命。
这话苏蒹葭却是不敢当的,“侯爷该已有所察觉,那药并不能解了侯爷身上的毒,只能暂时压制。”
沈鹤亭确实已经知道,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且他已经叫人查过,知道毒经是什么东西,“毒经已经失传,能压制已是极好。”
他说这一顿,“暂时先不要告诉母亲,省的她担忧。”
苏蒹葭凝神看了他一眼,他既已经知道顾家的事,竟也没什么想问她的。
“你做的极好!”沈鹤亭似能洞察人心,只一眼就将她看穿。
苏蒹葭,“什么?”
沈鹤亭唇畔染了一丝笑意,“今日顾家的事。”
苏蒹葭,“……”
她这怎么也算做了坏事。
沈鹤亭竟然还夸奖上她了!
他不会觉得她睚眦必报,心肠歹毒吗?
“善也是有底线的,若盲目的善那便是愚蠢,别人欺负了,自然是要还回去,所以你做的很好。”沈鹤亭摊开来给她讲。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苏蒹葭的话。
前世,她的人生里只有忍耐。
一时间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不管什么人欺负了我,我都可以还回去吗?”
沈鹤亭几乎未作思考,“你是长宁侯夫人,欺辱你便是欺辱侯府,那是自然。”
马车晃晃悠悠的,两个人离得很近。
苏蒹葭低垂着眉眼,她修长的脖颈泛着如玉的光泽,她逐字逐句回味着沈鹤亭的话,倏地抬眼看向沈鹤亭,方才未觉突然嗅到一股浓重的胭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