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这会,她的手腕还酸的厉害。
苏蒹葭满腹疑惑。
沈鹤亭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可曾看到,她给他施鬼医十三针那一幕?
该是没有的吧!
那个时候,他已是濒死之状,想来他也是不知道的。
至于他为何会好转,她已经想好说辞,既然他体内的毒,是春风一度诱发的,那么只要解了春风一度,他自然会好转。
这一夜。
除了老夫人昏睡着,所有人都无心睡眠,静等着天亮的那一刻。
苏蒹葭在外室枯坐了一夜。
沈鹤亭紊乱粗重的呼吸声,始终萦绕在她耳边。
可见春风一度的药性有多烈。
直到晨光微熹,里面才彻底没了动静。
苏蒹葭生怕沈鹤亭会虚脱致死。
待里面没了动静,她压低声音轻轻唤了沈鹤亭一声,听到他那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她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他总算熬过这一劫。
看着初升的太阳,她唇畔闪过一抹笑意。
老夫人那边,怕是马上就要热闹起来。
秋白院。
老夫人嘴里凄厉的喊着沈鹤亭,蓦地睁开了眼。
沈青芷眼神微闪,果然二哥才是母亲的心头肉,她身陷刑部大牢的时候,都不见她去看一眼,这会二哥死了,她就成了这副模样。
“母亲,母亲你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女儿了。”她一个箭步率先冲到老夫人面前。
其他人争先恐后,嘴里全都说着关切的话。
老夫人刚醒,有瞬间的茫然,然后她带着哭腔问道:“快告诉我,鹤亭他怎么样了?”
众人面上染上悲伤,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可他们越是这样,恰恰说明问题。
一时间,老夫人嚎啕大哭起来,她一面哭,一面拼命捶打着自己的,“都是我害了鹤亭,鹤亭,我的鹤亭,都是母亲对不起你,该死的是我呀……”
“母亲,事情已成定局,你还是节哀顺便的好,莫要再伤了自己的身子,侯府还得靠母亲撑着,你若是倒下了可怎生是好?”她余光扫了沈追与二房那些人一眼,没看这一个个豺狼虎豹的,全都伺机而动,准备扑上来吗?
“是啊,嫂嫂,你可千万不能在有事了,鹤亭在天有灵,也希望你好好的。”贺氏这话可真是戳人心窝子,若这老东西也跟着沈鹤亭一起去死就好了,不过也不急,再等等,想杀了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夫人一听,更是哭的死去活来,她嘴里嚷嚷着,“我要去见鹤亭,我要见鹤亭,否则我决不相信鹤亭会弃我而去……”
她倒是想去看沈鹤亭,只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几个人纷纷开口劝阻她。
“母亲,你去了也是徒增伤心,芷儿求你别去了,我怕你身子承受不住啊!”
“嫂嫂,哪有长辈去送晚辈的道理,鹤亭已经去了,难道你还要折了他下辈子的福气吗?”
“祖母,你就听姑母的劝吧!咱们侯府真的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了。”沈追红着眼,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秦氏也开口劝老夫人,“若是大伯母再出点什么事,叫我们可怎么活!”
沈观山和沈留白对视一眼。
“大伯母,二弟已经去了,他的丧仪总要拿出一个章程来,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长房后继无人也不是个事,总得有人把侯府支撑起来,眼下这才是当务之急。”这话是沈观山说的。
沈留白点头,“大哥说的对,这事还得大伯母来拿主意,到底该怎么办?”
沈追心神一凛,好啊!他们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目光落在沈青芷身上。
一听他们这话,沈青芷顿时怒不可遏,“你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长房后继无人了,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和大姐姐不是人吗?”
“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说着一脸冷笑,“你们该不是以为,我二哥没了,这侯府就成了你们二房的吧!你们倒是挺会做白日梦的,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沈追面上闪过一丝笑意,瞧,自会有人替他开口。
贺氏脸一沉,别以为她不知道,前几日国公夫人亲自登门,给沈青芷送来和离书,她现在可不是什么世子夫人了,“芷儿,你惯会曲解观山和留白的意思,大房是还有你和瑶儿不错,可你们已是出嫁的姑娘。”
“你自己说,你们是能进祠堂供奉先祖,还是担起承继香火香火的重任?”
“难道你就忍心让大哥和大嫂百年之后,连个供奉香火的人都没有吗?再说侯府这一摊子事,不得有个人挑起来吗?”
老夫人一个劲儿的哭,她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什么都听不进去,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