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婢子的衣衫也掩盖不住她的绝世风姿,上前后的人并没有打扰男子,只将托盘放在一侧小案几上,又取下灯罩,拨了拨灯芯。
明王静静地看着她一举一动,美人从容优雅,端庄又不失风情,暖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那动人的窈窕身姿。
灵感迸发,手中狼毫又在美人图上添了几笔,重新看着画作,明王终于满意地放下笔。
“王爷喝杯水吧。”
见男子落笔,扶盈将备好的水奉上,明王接过细细一闻,果真方才的清香出自此处,“这是什么水?”
“是清早收集的露水,加以玫瑰花瓣和蜂蜜调和。茶水提神,天色已晚不宜再用,玫瑰蜂蜜有助睡眠安神,睡前饮用最佳。”
明王慢慢品着,“果真清新,甜度也刚好,不错。”
扶盈温柔一笑,目光落在画卷上,画中是位妙龄女子,背身立于莲池边。
画工上乘自不必说了,重要的是笔触临摹极为细致,可见作画人心思。
明王见状顺口询问她画得如何。
妙目流转在纸上,扶盈轻启朱唇,“乍一看画中人出尘素净,可清雅中暗藏淡淡妩媚,不至太过不食人间烟火而失了风情,雅中见媚,甚是耐人寻味。”
一语中的,明王眼露惊喜,她竟能看穿他画中精髓!这让醉心书画的明王甚是开心。
不评画工也不论着色,重看意境,他喜欢这样不落俗的品鉴。
“到底是名门世家出身,一眼看破。”
扶盈谦和笑着,“恕奴婢斗胆,若王爷应允,可否让奴婢填上几笔。”
明王欣然答应,南临赵氏女才貌双全,他很乐意与她探讨领教。
扶盈提笔而落,那只画笔在她手里灵巧生风,简单两处渲染,明王面上赞赏之色愈发浓厚。
“妙啊!”
明王一再惊喜,“这便是点睛之笔,浅浅两处添置,整个人似活了一般。”
再看面前人,明王大有遇知己意味,“赵氏女果然如传闻所言,才情斐然。”
“王爷高兴就好。”
她说的意味深长,听出弦外之音,明王忽的想起这两日之事,脸上略显不自在,敛去笑意将画作收起。
扶盈没说话,走到内室铺床,耳朵细听的那边动静,似在来回踱步。
没一会儿,脚步声渐进,她不动声色忙着手中活,假作没察觉。
“你自己说说吧。”
男人口吻带着审问意味,扶盈转回身,美眸懵懂,“王爷在说什么?”
明王神情严肃,开门见山挑破,“你也说过你是父皇指给我的人,既知是我的人,为何给别的男人做荷包。”
想到小厮身上佩戴的荷包明王就不爽,不管他对面前女子有无心意,总归名义上是他的人。
给小厮做荷包,有这兴致怎不给他做一个?
明王是公认的皇家容貌最俊美者,人人口中的风流王爷,倾慕他的女子不再少数,而这女人,一面自称是他的人,一面却公然给外男做贴身之物。
此事后明王有意留心观察,这女人虽对他婉顺,可更多的是恭敬,看小厮的眼里却藏不住的柔情,难不成在她心里自己还不如小厮?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越想越闹心,这种情绪下近两日忍不住对她冷脸,她定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故才说了那句王爷高兴就好。
“你若真对他有意,本王成全你们便是。”
“全凭王爷做主。”
扶盈回应得恭顺又平静,没有一丝不满。
明王一张俊脸当即绿了,“你还真有这份心思,果真是有私情。”
合着自己真被小厮比下去了!
被美人如此嫌弃,明王说不出的憋闷。
瞧着男子气愤泛酸的脸,琢磨火候差不多了,扶盈温柔解释,“何来私情?”
“吉祥的荷包是他母亲在世时所做,他念及生母不肯将荷包离身,可那荷包旧损得不成样,我就顺手帮着补了下,别无其他。”
明王张了张嘴,虽没回应,但面色明显有所好转,可只一瞬又拉下脸。
“你给越王的是什么?”
突然提及此,扶盈一愣,明白过他意思后老实将实情道出。
这回明王脸色终于恢复,见女子歪头看着他,打量到她眼中的隐约笑意,明王撇开脸,转身前去洗漱。
男子醋意又傲娇的模样看得扶盈心下一笑,跟上去服侍他洗漱。
她没做过伺候人的活,动作带着生疏,却又努力做到最好,明王看在眼里心尖柔软,十分配合地完成。
“既如此,刚才为何婚事答应得那般爽快。”
想到她看小厮的柔情目光,明王不依不饶追问。
这些日子相处,扶盈也摸出些男子脾性:自信率性,开朗洒脱,有些聪明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