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府下人,许家陪嫁之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种话他也敢说出口?许昭妍不可思议地望着越王。
他不仅坦然承认了昨晚宠幸她人一事,还特意冠上洞房花烛,这个属于正妻的字眼,他是在宣告世人赵令颐才是他心中妻子吗!
这一无形巴掌打得许昭妍颜面尽失,赤裸裸的羞辱让女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原本想讽刺对方,不想却让自己栽了脸。
转而又琢磨:这越王言行怎会如此放任肆意,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如意等人也暗自诧异,本来经过昨日后越王就少不得被扣上宠妾灭妻的帽子,今个儿还这般言说,这是嫌帽子戴得不够正,亲自再扶一把?
而越王才不在意这些。
世有传言,说他早觊觎尚书千金,故意设下泉宫一事夺取美人,他虽从不以君子标榜自己,但绝不容这等垂涎兄长女人的龌龊污名。
昨日对外称扭伤了脚,不能赴成婚之礼,今早出门腿脚却无任何异样,他此举就是明明白白让所有人知道:昨日就是装的。
这一切除了是对许家不满的发泄,也是告诉世人:他对这位尚书千金没有一点好感,觊觎兄长未婚妻一说根本不存在。
至于宠妾灭妻,他灭的就是她。
“王爷”
如意站了出来,行过礼后柔声劝说道:“恕奴婢斗胆,王爷身份尊贵,宠妾灭妻的名声对王爷实在不利,有些话还是慎言的好,王爷清名要紧,万不能因此失了名声。”
这越王太欺负人了!
如意为主子抱屈,主子不好开口,作为贴身心腹怎能不帮着说话。
说完许久没听到回应,鼓起勇气抬眸看去,就见越王刀锋似的目光钉在她身上。
如意吓得脖子一缩,赶忙退回步子。
越王却没打算放过她。
令颐虽没有名分,但吃穿用度不缺,他命人送去珠宝锦衫无数,对方根本没必要私藏什么劳什子金簪,必是有人栽赃。
越王不信许昭妍才进门便能买通王府下人帮她做事,且府里人哪个不知他对令颐态度,谁又敢冒这个险。
金簪既然能出现在令颐房间,那便只有一个解释:是搜查之人自己带进去的。
正要找她呢,这人倒自己撞出来了。
明白主子意思,南风一脚踢在如意腿上,女人扑通跪倒在地。
“敢指责教说王爷,你几条命!”
“奴婢不敢,王爷恕罪。”
眼看越王要处置,许昭妍赶紧开口,“王爷,如意是我陪嫁之人,若言行有失,妾身自会处置。”
“王爷知道的,哪怕是民间,陪嫁之人生死去留也是女家说了算,还是让妾身处置吧。”
越王冷冷一笑,“你也知谁的人谁处置?那你处置本王人时如何想的。”
许昭妍抿了抿唇,竟无言以对。
“一句王府女主人,便可不经同意随意发落本王的人,你的人,本王教训下都不能,这王妃当得比本王都有派头。”
睨了眼地上跪着的人,越王冷哼,“一个陪嫁婢女都能说教本王,看来这王府日后要姓许了。”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许昭妍连忙解释,“王爷说笑了,妾身以王爷为天,如何也不能越过王爷,更何况下人。”
继而怒瞪向如意,“你什么身份,王爷与本王妃说话岂容你插嘴!规矩都到哪儿了,简直丢我尚书府脸。”
如意一连磕头认错。
“惹得王爷动怒,本王妃必是要罚你了。”许昭妍说完朝家丁吩咐,命他将人杖责二十。
如意心明,这二十板子虽重,可主子只要处置了越王便不好再说什么,否则等越王发令,那处罚可就不止这个了,且打板子的家丁是自己人,下手自有轻重。
于是故作求饶几声,抹着眼泪走过去领罚。
本以为不过受些皮外苦,却不想一板子下来就要了她半条命,如意疼得吱哇乱叫,哭喊着饶命。
听着哀嚎声,许昭妍没有一丝动容。
瞧着越王态度,她清楚,接下来必要追查金簪之事了,这男人敢说敢做的性子超出她预料,如意落在对方手里弄不好会吐口,届时她才是真正颜面丧尽———先下手为强,让她永远闭上嘴。
板子一声重过一声,如意凄厉哭喊,陪嫁的丫头们看得惊慌,再这样下去人怕是撑不住的,不由看向自家小姐,却见她侧身避开那道求救目光,不予理会。
“这就着急杀人灭口?”
越王话一出,南风立即命人停下杖责。
许昭妍有些慌了,她故作镇定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越王也不与她争论,冷笑着看向被打的人。
如意泪流满面,那要命的板子她岂能不明白主子意思,两眼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