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比如,他在和某流行乐教父的女儿约会,他作为嘉宾出席某歌手的世界巡回演唱会,他为某获奖电影编了曲,他为某时尚品牌做大中华区的代言人,他和他混血超模的母亲参加复古时装秀……
何故记得自己当时看着那些报道,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两个世界的人”,他还在拿着800块钱的实习工资时,宋居寒的父亲已经送了一个岛给儿子庆祝成年礼。
不过他当时对宋居寒,还真的就是追星的心态,只是因为俩人曾有过一个独处的下午,而让他对宋居寒有更深的好感。虽然隔着屏幕或纸媒的宋居寒看上去是那么地遥远,以至于他都要怀疑,那个下午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再后来,他大四实习那年,宋居寒回国了,而他也恰巧认识了一个社团的学弟——冯峥。那么从毕业后四个月算起,是有六年半没有见过冯峥了。
算清楚这个也没什么用处,何故有些好笑地想,大概是想证明自己确实记性好吧。
记性好真是个利弊参半的事,如果能够选择性的记忆就好了,那么人就可以选择记住喜的、有用的,忘掉悲的、无用的。可宋居寒给他的记忆,是混杂了喜与悲的,哪怕真的能够自由筛选记忆,他也会选择记住宋居寒和他的点滴。
很快就到了周六,何故订了一家很有些年头的烤鸭馆,因为冯峥说想吃正宗的烤鸭。
这家烤鸭馆知道的人不多,因为位置偏僻难找,店主是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一天做不了几只鸭子,但是味道极好,全靠口耳相传,店里的包厢仅有两个,何故电话打得早,居然定上了。
何故停好车后,撑开伞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酒,往路口走去。
京城这段时间的天气实在恼人,绵绵小雨下个不停,何故已经记不起来上次看到蓝天是什么时候了。
他站在路口,给冯峥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地方不好找,自己在十字路口等他。
半晌,冯峥回了个“好”。
等了快二十分钟,一辆灰色的欧陆在前面掉了个头,徐徐停在了何故面前。
那车前一秒刚停稳,下一秒后车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没撑伞。
何故怔住了,和冯峥隔雨相望。
六年了,时间过得如此快。他们都从青葱少年变成了西装革履的社会人士,有一些无形的东西如雨雾般横亘在俩人之间,让人感到有些沉重。
冯峥的五官变化不大,还是那么好看,只是气质沉稳了不是一星半点,收敛了三分傲气、四分稚气,而剩下的三分贵气,却是愈发夺目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和长风衣,衬得身材格外地修长挺拔。
前车门打开了,司机撑着伞跑了下来,惶恐地给冯峥撑伞。
冯峥接过伞,对司机说:“你找个地方吃饭吧。”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何故。
何故轻咳一声,走了上去,笑着伸出手:“冯峥,好久不见了。”
冯峥也笑了笑,和他相握:“何故。”他拉住何故的手的瞬间,稍使力往前一带,把何故拉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轻轻抱了抱他。
何故有些惊讶,但也礼貌地拍了拍他的背。
冯峥松开了他:“干嘛在路口等着,这里风大。”
“那个馆子不好找,车也不好进去,走吧。”何故做了个请的姿势。
冯峥笑看了他一眼,俩人并肩往里走去。
“何故,你看着没什么精神,最近太累了吗?”
“做工程的,经常加班,习惯了。”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别太拼了,你自己不也说过,无家无累的,钱够花就行了。”
何故笑了:“钱倒是够花了,可是工作就是那么多,有时候……哎,反正给人打工嘛,就这么回事儿。”
俩人说着,已经走到了烤鸭店。何故看了看简陋的门脸,客套了几句:“你说那些出名的店你不吃,让我带你找正宗的,你这大少爷可别嫌弃这庙小啊。”
冯峥哈哈笑道:“大学的时候咱们不也经常在路边吃烤串儿,我真要摆谱,也不会在你面前。”
何故笑道:“走吧,这家是真的好吃。”
俩人进包厢坐下了,这店里没有菜单,除了烤鸭之外,老板想上什么上什么,上什么吃什么,颇为任性。
何故带了一瓶1999年的vosne roanee,何故其实不懂酒,但是家里有不少宋居寒的助理送过来的酒,他随手就拿了一瓶,他知道冯峥喜欢。
冯峥看到那酒,嘴角轻扯:“这是宋居寒的吧?”口气不是很好。
何故有些尴尬:“嗯……很贵吗?”
“还好,但也不像是你会喝的。”
何故没在意冯峥那句话的刻薄,他知道俩人不对付,有些自讨没趣:“你不喜欢的话就……”
“没事,开吧。”冯峥轻风云淡地说。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