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个颇帅气的年轻人,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和阳光般的笑容:“嗨,我是jurrien chou,中文名字叫周贺一,你就是何先生吧。”
何故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我是何故。”
“你好你好,我就是你的司机兼导游,接下来一个月就要互相照顾了。”周贺一殷勤地拿起何故的行李,“何先生,请吧。”
“请。”
周贺一是个很开朗健谈的年轻人,动不动就会笑,他告诉何故,自己的爷爷奶奶是最早一批偷---渡来荷兰的华人,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只回过几次中国。
何故非常喜欢他身上那种热情、单纯的气质,路上有这么个人陪着,应该不会闷。
周贺一给他介绍荷兰的风土人情,介绍他们将要去的城市的大概情况,时不时还跟着音乐嚎上两句,然后自己乐半天。
他们先在阿姆斯特丹市里玩儿了一天,晚上下榻旅行社推荐的运河旁边的风情酒店。
吃过晚饭,周贺一带他去逛红灯区。
何故性格比较保守,但不古板,他看着那些灯红酒绿,尽管不太好接受,但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周贺一带他看什么,他就看什么,荷兰对于性文化、尤其是同性文化的开放程度,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逛累了,他们就坐在一家小酒馆,边喝啤酒边看足球。
周贺一是标准的球迷,说起足球头头是道,眼里都闪烁着兴奋地光芒。最近正在踢欧洲杯的预选赛,他给何故介绍每个国家的优略势,并自豪地说今年荷兰是夺冠的大热门。
何故含笑听着,心生浓浓地羡慕。
一个单纯的、善良的、热情的、快乐的青年,跟他在一起,仿佛也能感染那轻松的气息。
晚上,他们回了酒店。
周贺一把他送到酒店门口,笑着说:“何先生,你上去休息吧,明天我几点来接你?”
何故意外道:“你不住这儿吗?”
“我哪儿住得起啊,一天两天也就算了,我要跟你一个月呢,公司不可能给我订这么好的酒店的。”周贺一眨了眨眼睛,“我们司机有睡觉的小旅馆,你不用管我了。”
“什么旅馆?”
“那种十多个人一间的宿舍。”周贺一抓了抓头发,“反正就是睡个觉嘛。”
何故皱了皱眉,“你上来和我一起住吧,这次订的大多是标间,双床的,如果是大床,你就打个地铺。”
周贺一怔了怔:“这样不好吧何先生。”
“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一个人。你在那种环境怎么可能休息得好,你是司机,我的安全都在你手里,我希望你开了一天车,晚上能好好睡个觉。”
周贺一感动地说:“何先生,你人太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来吧。”
就在何故在欧洲游玩的时候,身在京城的宋居寒已是焦头烂额。
“查到什么了,说。”宋居寒脸色铁青地坐在老板椅里,眼睛有些充血,一看就很疲倦。
“他买了17号早上的飞机飞去了阿姆斯特丹,随后用信用卡分别刷了酒店、餐厅和一家当地旅行社的旅费,我们已经黑进了旅行社的电脑,拿到了他的行程单。”穿着西装的男子把一份资料放到了宋居寒面前。
宋居寒翻开看了看,都是很普通的行程,他揉了揉眉心:“他下一站是德国,给我订去柏林的机票。”
“少爷,后天你有一场非常重要的……”
宋居寒加重语气:“给我订机票。”
男人满脸为难地说:“如果老爷……”
宋居寒狠狠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瞪着他,寒声道:“我说,去订机票。”
男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宋居寒疲倦地靠回椅子里,沉寂了几秒,突然站了起来,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并狂躁地狠狠捶了两下那实木桌板。他盯着地上那份薄薄的资料,双眼通红。
何故……
当他忙完了墨尔本的慈善义演,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到京城,带着一堆礼物马不停蹄地赶到何故家的时候,他面对的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和一个已经关机的电话。
他慌了。其实早在那天分开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往深了想,在墨尔本的那几天,他时时心神不宁,活动一结束就往回跑。
他从没有哪一刻那么想见到何故,来消除心头的不安。
可他还是迟了一步。
何故走了。
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没有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就这么决然地走了。
宋居寒当时坐在沙发上就站不起来了。他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形容地恐惧。他并非害怕找不到何故,他害怕的是,何故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不告而别的。
当他问何故是否介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