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步慢步步慢。
若是陆琛最开始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陈曦估计真会因惊慌失措透露些内心的东西。
但此刻的陈曦已经挨过了最开始的尴尬期，也收敛起了所有不恰当的情绪，他再怎么问都是枉然。
“哦，这个啊。”
陈曦面色如常，伸手随意擦了一下。
“就是刚刚喝水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水杯，没什么事。”
“对了，别说我了，你刚回来，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接下来的时间，陆琛问什么，都会被陈曦打哈哈挡回去。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能打探出来，只能暂时放弃，心不甘情不愿回去了。
陆琛和霍衍的首次交锋，谁都没讨得到好。
而在两人暗中较劲的时候，远在海城的裴放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裴氏集团，
秘书敏锐地察觉到裴放的异常。
座椅上仿佛有什么刺一样，姿势不停地换着，注意力也不集中，搁几分钟就要查看一下手机，似乎在等着谁的信息。
两小时后，秘书再也忍不住，出声询问。
“裴总，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一大早上魂不守舍，工作效率都低了不少。
“嗯？”
男人面色不改，但转动笔的速度却慢了不少。
“没什么，我没事。”
秘书心中狐疑，但识趣没有深究，汇报完毕后，起身离开。
“等等。”
可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裴放叫住了她。
秘书等着裴放的吩咐，可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声音。
“裴总？”
裴放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不自然。
“……最近，陈曦没有过来公司闹事？”
这段时间他故意冷着陈曦，就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打压打压她，让她着急。
可那么多天过去了，陈曦不仅没过来服软，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诶？”
秘书讶异，脱口而出。
“裴总您不知道吗，夫人她早在几天前就去别的城市演出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说什么？”
五分钟后，秘书走出办公室，后背满是冷汗。
太可怕了，她明明就是将她知道的关于陈曦的事说出来而已，怎么感觉像工作犯了严重错误一样。
再说了，裴总那么厌恶陈曦，得知她去了别的城市，照理来说不应该欢天喜地打鞭炮庆祝吗，怎么反而黑着一张脸，跟老婆跑了一样似的？
秘书表示不懂。
她不知道，被她吐槽的裴总此刻正疯狂地调查着陈曦这几天的行踪，以及循环播放着她的表演视频。
裴放死死盯着视频里熠熠生辉，神圣不可侵犯的陈曦，眼里闪烁着熊熊怒火。
去京都表演？
慈善募捐？
陈曦，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跟她可还没离婚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别的城市发展？为了那个小白脸，还是想要受到男人的追捧？
这么想着，裴放视线从陈曦身上下移，一寸一寸扫射着台下的观众。
同为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观众的眼神代表着什么，若是陈曦是单身，只怕这些人都要拼命追着赶着献殷勤。
那么贪婪冒犯的眼神，是当他这个做老公是死的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裴放猛地一怔。
他伸手捂住心头，能感觉到那股异样又陌生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不对劲。
他明明厌恶陈曦，为什么看见她受欢迎，被别的男人追捧，心里会这么难受？
不，这不是难受，只是他看到别的男人被她的容貌欺骗吸引产生的不适恶心情绪罢了。
裴放闭了闭眼，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一样，他一遍一遍地回想着陈曦对傅晚晚的伤害，跟小白脸的暧昧互动，还有她肚子里那不知生父的野种。
越回想，裴放的底气就越足，而那陌生怪异的情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冷冷一笑。
果然，都是错觉，像陈曦这种诡计多端，自甘堕落的女人，就是相处再久，他对她也只会有憎恶而已，怎么可能会难受！
只不过，陈曦现在毕竟还顶着裴家少夫人的名头，他就算再不想见她，也得考虑裴家的颜面。
想了想，裴放拨通内线，打给秘书。
“裴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城西那个项目，你安排一下人员，明天跟我一起出差。”
啊？
秘书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