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震破耳膜,苏亦宁看着那满地的血,身子一僵。
修佛的人,按说不该如此才是。
苏家人都以为是嫡姐无所出是因为身子不好,却不知那位世子根本不曾碰过他。
宋景琛是国公府三代单传的独苗,自幼身子病弱,被送去高僧的庙宇养了几年,身子虽好了,性格却清清冷冷,不近女色。
娶了世子妃不久,他忽然说要剃度出家,若不是国公夫人以死相逼,怕是真已经做了和尚。
由此,宋国公府上下变着法往世子身边塞女人,世子要是能因着这些美人升起些凡心最好,哪怕不能,给国公府留个后也是好的。
苏瑾萱既怕世子无后让国公府衰落,又怕别人生下孩子动摇她地位,因而才想让自己庶妹入府,想着好拿捏些。
苏亦宁先前也只知道世子无情,却不知道他这样残暴……
“世子一定要剃度,已经绝食三日不肯吃饭了。”
嬷嬷淡声道:“你给世子送饭进去吧,切莫惹恼世子。”
苏亦宁回神,愕然一瞬,应了声是,低眉顺眼接过餐盘,心里已经打起了鼓。
淡淡檀香气涌进鼻尖,她抬头,便看见男子一袭青衣立在佛前诵经,腕上缠着一圈佛珠。
这位宋国公世子生得极好看,清冷俊美,气质出尘,单这一点便将沈献和比了下去。
苏亦宁眸子暗了暗,莫名升起些想将这清冷佛子拉入凡尘的悸动。
她低头上前,正要开口,宋景琛却抬眸看向她,轻启薄唇。
“滚。”
宋景琛这般态度,倒是在苏亦宁意料之中。
要勾引他,可不能操之过急。
“世子,妾身只是过来伺候,不会打扰您的。”
苏亦宁低眉顺眼将食盒放到宋景琛手边,却没有劝他吃的意思:“您修您的佛,妾身就在旁边呆着……可以吗?”
她仰头看着他,眸子里水雾潋滟,楚楚可怜。
宋景琛拧了拧眉。
先前那些个人进来都是变着法想往他身上贴,要么便是苦口婆心劝他吃饭,这女人倒是不太一样。
但与他又有何干?
宋景琛凉凉开口:“我不喜旁人打扰。”
苏亦宁牵了牵唇:“世子着相了,古人言,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世子做自己的事,妾身不过在旁边待着,如何扰了您?”
语罢,她俯身跪在他身旁:“还是说世子说着不近女色,心里却是想的?”
宋景琛嗓音一厉:“你放肆!”
那语气冷得惊人,让苏亦宁无意识掐紧了拳,已然觉出他身上染了戾气。
她定了定神,神色真诚:“世子便是将妾身赶出去,也迟早有旁人要来,不如让妾身留在这里,免得总有人扰了世子清修,妾身保证,绝没有多余的心思。”
宋景琛冷冷盯着她,捻玩着腕上佛珠,一语不发。
苏亦宁只是跪在地上安静同他对视,颀长的颈微微仰着,隐约能瞧见一抹瓷白柔软。
半晌,宋景琛别过头冷道:“随你。”
顿了顿,他补上一句:“若你敢僭越放肆,方才那女人的下场,便是你的。”
苏亦宁乖顺应了声好,却伸手去拿那食盒,手不经意蹭过他小腿。
宋景琛才要闭目诵经,察觉到腿上的痒意,身体陡然绷紧。
大掌掐住了苏亦宁脖颈,那双凤眸杀意凌然:“你找死?”
窒息和剧痛涌上,苏亦宁神色惊惶,本能箍住了他劲瘦的腕。
她的丰饶贴在他身上瑟瑟发抖,极力隐忍着恐惧解释:“世子恕罪,妾身只是饿了……”
两行清泪扑簌落在宋景琛手背,苏亦宁的声音可怜极了:“世子若一直不吃东西,稍后拿出去扔掉也是浪费,妾身才想着吃一些……”
宋景琛手一顿,望着那几滴泪和女人因着惊惧起伏不定的胸脯,眸子不经意暗了暗。
那沙哑的哭腔听得他心烦意乱,恨不能将她扔出去也剁了手。
但苏亦宁刚刚那番话,却又实实在在让他听了进去。
这些日子母亲送来的女人中,只数这个算得上老实,那些进来便絮絮叨叨或是脱了衣裳往他身上扑的,早就耗尽了他的耐心。
要是她真的老实,留在这儿,倒也无妨。
宋景琛松开手,嗓音幽冷:“若再多事,我真不饶你。”
苏亦宁软在地上,心有余悸。
刚刚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宋景琛是真想杀了她。
她低下头打开食盒,不敢再试探,只将那些菜一一摆出来,小口小口吃着。
那盘色香味俱全的樱桃肉摆得里宋景琛最近,香味扑鼻。
宋景琛捏着佛珠的手紧了紧,喉结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