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别怕,是我呀!“
芍药也被吓坏了,她连忙把假发摘下来,慌忙把满脸泪水瘫软在地上的苏亦宁扶起来。
苏亦宁心有余悸,方才见那‘女鬼’冲过来的时候,她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哪怕是现在她依旧两腿发软,甚至不敢直视芍药的眼睛。
她坐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拍了一下芍药的脑袋。
”你啊,也不怕吓死我。“
芍药有些愧疚的挠挠头:”姐姐,我忘了我穿着这身衣服了……“
她一会儿要去苏府吓人,却不想先吓到了姐姐。
苏亦宁无奈按了按眉心,冰凉的手脚终于又恢复了几分温度。
不过,这个法子当真不错。
她唇角无意识的微微勾起,这‘女鬼’把她都能吓得半死,还怕苏府冷院中那嬷嬷吓得吐不出真话吗?
那疯婆子是谁指使的,如何害了母亲,她都要一五一十的知道。
思绪未尽,敲门声却先响起来,宋景琛的低沉声音从门外传来。
”怎么了?“
芍药吓坏了,抱着地上的假发就冲进了屏风后面,苏亦宁哭笑不得,连忙去开门。
”世子,妾身无事,不过刚才……滑倒了。“
宋景琛微惊,睨着她眉心蹙得更厉害,心底泛出一抹心疼。
他不自觉的抬手碰了碰她尚且肿胀的侧脸:”谁打的?世子妃?还是你那嫡母?“
诚然,苏大人趋炎附势,万事利益优先,如今是万万不会动苏亦宁半根手指头。
苏亦宁抿了抿唇,面上露出些许委屈:”世子妃被赶回母家住,嫡母对妾身心生不悦也是难免的,妾身且受着便是……“
宋景琛默不作声的盯了她一会儿,忽地笑出声。
”侧妃先前杀苏雪卉那般果断,怎么如今却又变成一副软包子模样?“
苏亦宁眨眨眼,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壮着胆子攀上宋景琛的手臂,方才被吓哭的眼眶尚且泛红,看起来有些可怜。
”世子,妾身是怕嫡母晚上派人来寻仇,妾身不能和世子同榻而眠,实在是怕……“
宋景琛哑然片刻,几乎被气笑了,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甩开苏亦宁大步流星的离开。
看着宋景琛越走越远,苏亦宁无奈的叹口气,正准备转身入房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宋景琛认命般的声音。
”罢了,过来吧。“
苏亦宁心下一喜,转身便见宋景琛立在不远处的槐树下,如今槐花纷纷扬扬,落在他鬓角、肩头。
惹人心荡起片片涟漪。
女子眉眼含笑,衣带飘扬朝着他小跑而去,扑入满怀之时,二人身边满地的花瓣倏然泛起花海……
翌日。
苏亦宁醒来之时,身旁早已不见宋景琛的影踪。
想起昨夜,她没忍住笑出声。
二人分明早已合修,偏生宋景琛避她如瘟神,昨夜宋景琛僵在床的外侧,挺直身子几乎动也不敢动,她就乖顺的缩在里侧,她壮着胆子想要抱着宋景琛手臂睡,也被宋景琛毫不留情的抽走,两个人中间像是有个楚河汉界一样。
不过……宋景琛能留在在这里睡,已经很好了,她也不能操之过急。
帷幔被拉开,苏亦宁赤脚下地,樱粉色寝衣拖在地上,她推开窗户,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所剩无几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
今日是十五,也该去施粥了。
正巧芍药打了水过来,一见苏亦宁,她连忙小跑进来,放下水盆凑到苏亦宁身边低语。
“姐姐,得手了,那老妖婆果然有古怪,已经被我带到善缘阁后的地窖中了。”
苏亦宁有些惊讶,她本想着能从那疯婆子口中套出些话就是,芍药单枪匹马,怎么把她带出来的?
这么想着,她也当真这么问了。
芍药努努嘴,脸上愠色浮现:“姐姐,你不知道那老妖婆有多恶毒!害了许多人,还包括姐姐你!我昨日穿着那副女鬼的衣服翻墙进冷院,那老妖婆直接就吓尿了,还以为我是霍夫人来带她走了,把自己平生做过的坏事都吐了个干净。”
“我想着日后她的证词没准能派上用场,我就跟她说现在给我去护国寺上一柱香,我就不跟着她了,她就去了,从一个隐蔽的偏门中离开的,到了善缘阁门口我就把她打晕了,然后……”
忽然一阵脚步声,苏亦宁下意识捂住芍药的嘴巴,朝着她摇了摇头。
是孙嬷嬷。
“侧妃娘娘,您起身了,世子在修早课,您先用膳吧。”
孙嬷嬷提着食盒放在桌上,看着苏亦宁满眼笑意。
老夫人知晓二人如今同寝,别提有多高兴了,今日甚至专门早早起身去月老庙为二人上香供果,只求这姻缘长长久久。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