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道:“老爷,你不会真的不管她吧?瑾萱她只是……”
“啪!”的一声,苏大人高高举起手臂猛地朝着她扇了下去,云姨娘的侧脸瞬间肿起来老高,泪水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落下。
“贱人!如今我也想知道你为何如此为苏瑾萱说话,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陆氏害你吗?却为何要帮她的女儿?!”
云姨娘下意识护住小腹后退了半步,和苏大人拉开了些距离。
“陆夫人是有罪,只是瑾萱是无辜的,她不过是一时糊涂,如今她被关在国公府,不如我们也如当年的苏亦宁一般,做一出诈死的戏码如何?老爷都能原谅苏亦宁,为何不能原谅你从小便喜欢又寄予厚望的瑾萱呢?”
外面的管家拧紧了眉头,如今老爷正在气头上,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苏大人怒气更甚。
“苏瑾萱这个贱人怎么能跟我的宁儿比?!宁儿是有福之人,若非当初她拼死把她母亲救出,如今又怎么会得到这样的荣宠?!云氏,你若再敢为苏瑾萱求情,我就让你从哪里来的,便滚回哪里去!”
那目光满是恨意,当真是恨毒了她的样子。
云氏心下苦笑。
她早就该知道,苏大人心中哪里有什么感情可言,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只有荣宠和地位罢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苏瑾萱她也要救出来,她答应过的,一定会保护好她……
另一边,苏亦宁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客栈,宋景琛在她身侧阖眸沉沉睡着,呼吸均匀。
阳光打在他脸上,映照轮廓更加清晰。
苏亦宁不自觉的抬起手,手指轻轻抚摸他的五官,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嘴角氤氲开一抹浅笑,娇声喃喃道:“世子……”
宋景琛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心,下意识抓住在他脸上‘为非作歹’的小手,然后忽然起身,翻身覆在她身上,双手支在她颈间。
声音低沉暗哑:“不睡了?才五更天。”
苏亦宁瞬间脸红,她缩在宋景琛怀中低低的“嗯”了一声,那声音比蚊子还小,宋景琛嘴角笑意渐浓——
“你们是不是瞎?白日宣淫,看不见这还有个人呢?!”
苏亦宁瞬间被吓得娇呼出声,宋景琛面色一沉,看着她已然香肩半露,飞快的扯过被子来把她裹好,然后猛地理好衣服起身。
看清正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案几上喝茶吃包子的人是谁,宋景琛面色瞬间黑的不像话。
“伽翼,你着实放肆!"
女子脸上氤氲出一抹苦笑,她故作坚强冷哼一声,丝毫不惧的和他直视。
“怎么,你便是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宋景琛凝眉,嗓音幽冷,写满了不悦:“什么意思。”
下一刻,伽翼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他:“绝嗣蛊的解药,我找到了。”
屋内安静了几秒,伽翼勾起嘴角,掩去眼中的落寞:“好了,你们可以继续了,我先走了。”
“等等!”
苏亦宁连忙穿好衣服起身下地,急促道:“伽姑娘,你几次三番的帮我救我,我还未感谢你,今日你能不能留下来?”
宋景琛眉头紧锁,不由分说的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蹲下身帮她穿上鞋袜。
“地上凉,你便是着急也该先穿上鞋。”
苏亦宁脸一红,作势便要推开他,却在看到伽翼腿上缠着的绷带的时候倏然停住动作。
“伽翼姑娘,你受伤了吗?”
刚为她穿好鞋袜的宋景琛起身,目光落在伽翼的腿间,微微一愣:“受伤了?”
伽翼冷哼一声,心里又酸又涩。
果然,爱和不爱当真太明显了。
那么清冷的一个人也会为爱低头,会那般仔细小心,可她身上那么大的伤口,他却也看不见。
其实,只是因为不爱罢了,不爱,便不会用心。
伽翼的目光落在宋景琛身上:“是啊,为帮你采药,从悬崖上掉下去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差点没命,怎么?你要以身相许吗?”
玩笑般的问话从来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局。
宋景琛拧紧眉,声音越发的冷:“除了这个,其余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伽翼转身和他直视着,声音轻挑,又好像有似有似无的破碎:“你觉得,我缺什么?”
宋景琛静默。
“我让你给你送去百两黄金。”
伽翼苦笑:“不必了,你给的那些银子我原本想当作自己的嫁妆的,现在看来,的确是用不到了。”
她这些年见过他各种摸样。
不近人情,像块河沟里又冷又硬的臭石头,有时又清冷如明月。
却唯独没有见过他如此爱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