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萱藏匿在此处养伤,却不想有一日会有蒙古使者找上门来,彼时苏瑾萱寻了五毒,正用蝎子炼毒。
见来人,苏瑾萱瞬间警惕起来,她不动声色把蝎子收进柜子里,一手攥紧了袖口中的匕首。
“你是谁?”
蒙古使者也没上前去,却自顾自的在院中寻了处位置坐下,嘴角挑起一抹轻蔑。
“世子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半年之前我们还见过呢。”
苏瑾萱定睛,这才想起这人是先前慕容羽禾被册封成龙泉郡主的宫宴上的使者,她警惕心未测消散半分。
“你来此处做什么?”
枯叶落下被蒙古使者接入手掌心内,把玩片刻后忽地捏碎。
“当然是有一幢生意想与世子妃谈一谈。”
他也不同她绕弯子:“你应当恨死了世子和皇室吧?我可以保下你,给你新生,但你要入宫为我窃取机密,如何?”
这是要她通敌叛国?
苏瑾萱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何将军的人?”
“大雍地广,谁不想分一杯羹?我们虽然联手,可花落谁家可不一定,可现在世子妃并无选择的权利,皇帝一定会被拉下来,而你,只能和我结盟。”
苏瑾萱本就疑心重,单凭两句话,自然不可能让她信服:“为什么偏偏选我?”
蒙古使者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眸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那般明媚、巧言善辩,却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爱。
“因为,你是她的姐姐,那般美艳又烈性的女子,你们世子喜欢,我自然也喜欢。”
苏瑾萱愣了一下,而后瞬间反应过来,她死死的咬紧了后槽牙,苏亦宁这个贱人到底哪里好,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讥讽的笑出声:“平生,我最恨的便是这个贱人,我不可能和你联手的,若是我得了势,第一个便会杀了苏亦宁!”
苏亦宁。
原来她叫苏亦宁。
蒙古使者勾起唇,看向苏瑾萱的时候眸子倏然一冷:“由不得你。”
下一刻,许多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直接打晕了苏瑾萱劫走,动作极快,半晌后,院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报!公子,找到世子和侧妃的下落了,如今马车正往北境行,不过,属下还打探到了一件事情。”
“说。”
“听闻侧妃娘娘的母亲正是太后失踪多年的小女儿,如今也被接回了宫中,如此这般说来的话,侧妃娘娘也算是皇室中人。”
闻言,蒙古使者愣了愣,不可抑制的挂上一抹烦躁,而后想到什么,嘴角忽地挑起一抹戏谑。
“……罢了,告诉底下的人当心点,先把太后和侧妃娘娘的母亲救出去,好好的给保护起来,莫要让他们出了差错,这可是我给侧妃的迎亲礼。”
日后,蒙古国是他的,大雍必然也是他的。
苏亦宁,亦是。
宫里不甚安宁,这些日子里,宫内突然出现了不少暗探,杀了又杀,抓了又抓,却如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皇帝自然忧心,有意先把太后送出宫去。
寿康宫内,皇帝眉头一直紧锁着,他长叹了口气。
“皇额娘,如今京城中形势动荡,朕打算先把您、婉卿和苏煜一道送出去,再把太子秘密藏匿,你们是朕的软肋,你们安全离开,朕才能放开手脚。”
太后拧着眉:“皇后和其余的皇子公主该如何?”
“国难当前,他们无逃跑的道理,况如果他们走了,那便会被百姓察觉。”
如今百姓仍然安居乐业,丝毫不晓得这些暗波汹涌。
太子虽然不该离开,可他从小便是被当作下一任君王培养的,乃是诸多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他不能有事,否则大雍日后该如何?
霍氏拧紧了手帕,担忧道:“皇兄,那宁儿怎么?”
皇帝睨了她一眼:“宋景琛的暗卫会保护好她的,你且放心就是,他的那群暗卫与各国都有密切联系,你不必为他们二人忧心。”
他只担心,宋景琛会不会弃城逃跑。
霍氏有些惊讶,看皇帝面色不善,她到底是没再开口。
皇帝按了按发疼发涨的眉心:“皇额娘放心,对外朕只宣称您旧疾复发,到皇家别院静养,不会有什么端倪。”
太后沉默半晌,终是点头:“那哀家和婉儿便在行宫中等着皇帝的好消息了。”
“皇帝自己也要当心身子才是。”
皇帝点头,掌事公公来报,皇帝脸色微变,又急匆匆地离开。
太后看着霍氏心神不宁,到底是开口道:“暗市你可听说过?上至王孙权贵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有钱都可以在那处做交易,海内外皆可,可以说没有他们刺探不到的情报,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不站队,各国也不会对暗市动手,可以说是……安全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