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人似是有些不对,青年男子回过头去担忧的看着她,正好装进苏亦宁那惊恐的眸子里。
他一愣,连忙解释道:“侧妃娘娘,您别害怕,我家是猎户出身,我从小就会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模仿旁人说话声,自然是不在话下。”
苏亦宁终于回神,有些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几人在暗处偷偷看着,果然,许多侍卫都被引出来朝着雪儿追去,苏亦宁告诉了几人从前她居住营帐的位置,三个男子悄然潜入军营中。
苏亦宁坐立不安,樱唇紧抿着,她死死的掐着手心。
她在紧张。
一定要平安救出芍药,一定……
此时须臾,却如年,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嘈杂声仍然不绝于耳,却忽然马车帘子被猛然掀开,苏亦宁心脏漏了一拍,惊恐的看着,下一刻,却见那张熟悉的脸庞。
“芍药!”
苏亦宁险些惊呼出声,芍药也愣住了,瞬间泪流满面。
奈何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几个男子把芍药拽上马车,连忙驾着马车远去,此地不宜久留,方才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马车内,其余两个男子都不约而同的背过身去,不去看芍药和苏亦宁。
苏亦宁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紧张的仔仔细细的把芍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好在除了受了些,面庞憔悴了些,没有别的伤。
“姐姐,是我错了,都是芍药的错……”
芍药哭红了眼,若不是她一时间贪心把苏亦宁带到敌营中,又怎么会给姐姐惹麻烦?还要姐姐拼命来救她,都是她的错……
“嘘。”
苏亦宁把食指放在唇边,对着她摇了摇头。
心里莫名腾起一阵紧张,她掀开窗帘朝后面看了看,幸亏无人跟上来。
她心神不宁,总感觉好似要发生什么似的。
苏亦宁担忧的侧过头去:“雪儿当真不用接应?她能逃得掉吗?”
“……放心吧侧妃娘娘,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回去找她!”
马车外传来一声喊,在风里被吞噬,苏亦宁只听到几个零星的音节。
她只好红着眼眶在心里默默祈祷,雪儿一定要平安归来,若是一命换一命,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芍药一愣,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愧疚的缩在角落,不敢开口。
却忽地——
“吁”的一声,马车猛然停了下来!
里面的几人措不及防摔成了一团。
“外面怎么回事?大力,你怎么驾马车的!”
一个男子撞到了额头,痛的龇牙咧嘴的破口大骂,外面却一阵静默。
苏亦宁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她一阵心慌,撩开马车帘子就见驾马车的青年男子已然倒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把长箭,他瞪大了眼睛,血流不止。
“啊——”
苏亦宁被吓到,抬眼却见霍辞正在不远处的马背上,带着一队侍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宁姨娘,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你们还挺聪明,竟然用这种方法救人,不过可惜啊,你还是没能逃掉。”
他玩味的盯着她,苏亦宁瞬间从头冷到了脚!
芍药连忙推开苏亦宁,不顾苏亦宁阻拦,直接跳下马车去,她瞪圆了眼睛死死瞪着霍辞,心下充盈着偌大的恨意。
“你个王八蛋,今日就是死,我也不可能让姐姐被你带走!”
霍辞被逗笑了,懒洋洋的翻身从马背上下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先前看在你是她的丫鬟的份上,饶你贱命一条,不过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霍辞从怀中掏出匕首,与此同时,身后的侍卫拉弓对准了几人,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芍药心里害怕,可面上却没有表情。
若是她死了,能换姐姐一线生机,那也值了!
说着,芍药闭上眼睛,一副决心赴死的模样,她悄然从袖口中拿出那根苏亦宁命她随时携带的银针,姐姐说,带着银针,遇到患者时可以随时救人,若遇到危险,或许还可以救她一命。
谁曾想,还真让姐姐说着了……
一会儿她就把这银针刺入马腿中,马儿受惊便会疯了似地乱跑,希望能带着姐姐杀出重围。
她一副决心赴死的模样把霍辞逗笑了,想到这两次的恨,霍辞眸光冰冷阴狠一片,他浑身染了杀意,猛然举起匕首。
——“不要!”
与此同时,“嗖!”的一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霍辞的眉心处而去,霍辞眉眼一促,连忙侧身躲过。
芍药惊魂未定的看向后面,就见慕容羽禾和宋景琛带着士兵策马而来,士兵约莫着有百十来号人,比霍辞带人多了一倍不止。
霍辞眯着眼睛睨着他们,眸中闪过几分危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