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他迅速转头望向楼罄：“楼……先生，培训出了差错，非常抱歉，我得同莫教授讨论一下，才能决定如何补救。”
楼罄沉默地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没出声，很久才说：“知道了，那我先回去。”
计寒没法看他，匆匆道：“过几天会把报告交到楼先生手上。”
老天……竟然把他给睡了……那可是楼家唯一的继承人，不是什么天真可爱纯情羞涩的邻家男孩小周！小周睡了就睡了，再睡他几次都嫌少，但是把楼罄睡了算什么？他老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等，一根指头就能把自己给捏爆了！
换上白色衬衫、深灰色西装长裤，工整地打了一条青色领带，披上白大褂，离开实验室的时候，计寒已经成了这里最年轻有为、挺拔英俊的博士生。他来到隔壁莫少君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导师，我是计寒。”
“进来。”那是一个沉稳的声音。
莫成君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却是一个保养得宜、穿着上很懂得扬长避短的中年人，是个非常受人欢迎的教授。他叹道：“计寒啊，这次辛苦你了。在楼罄的深层意识里存在了9个多小时，一定压抑得难以忍受。感觉如何？”
计寒习惯性地在桌前左侧的椅子上坐下来，皱眉笑着说：“教授，我被送往了楼罄的深层意识，任务……都没有完成。该如何补救？”
“需要培训的课程完成了多少？”
“只完成了一些法律知识方面的培训，其他的没有涉及。”
莫成君沉思着点点头：“培训的任务还在其次，相信你观察他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先说说楼罄深层意识里的世界构造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父亲的形象是怎样的？”
计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楼罄的深层意识里，竟然没有他父亲楼少卿的存在。他的原话是“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换言之，楼少卿在他心中就是个死人。
这话他该怎么说？
难怪。
进行实验之前，楼罄说了那样一句话：“计老师，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如果你看到了什么，是会告诉我父亲，还是告诉我？”
计寒低头。
他不过是个钻研科学的，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他的忠心，是要留给楼罄，还是要奉给莫成君和楼少卿？
计寒紧蹙双眉，突然痉挛似的摸着额头：“导师……刚从深层意识回来，头脑还有点晕。楼罄的世界也还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不如我回去把报告打出来给你看吧。”
莫成君赶紧说：“这……那你回去休息吧，先睡个好觉，报告年底之前给我就行。”
计寒忙不迭地道谢：“多谢导师，那我先走了。”
他在实验楼下停车场取了车，心思沉重地开着，不到二十分钟便回到了自己在大学附近租的小公寓。这间房子陪伴了他四年有余，进门一看，室友还在上班，家里空空如也。
梦里的两个多月，他也是在这同样的公寓里度过的。
计寒有点恍惚地站着，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又开始模糊了，似乎看到楼罄一身运动服站在客厅当中，端着盘子让他去吃晚饭。
rule no 1：绝对不能让任务对象住进你的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