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轻蔑地一笑,收回匕首。
那匕首在她白皙的手指间旋转,反射着帐内昏暗的烛光。
“刘副将,你办事一向稳妥,本宫很欣赏你,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副将眼角抽搐,压抑着怒火。
项云为了压项毅一头,竟置大楚安危于不顾,这简直是鼠目寸光!
寒铁城百姓的性命在他眼里算什么?
这样的人,有何资格当主帅?
项云眼角微挑,看着刘副将沉思不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将匕首“当”的一声插在木桌之上,警告意味十足。
“哼,你以为本宫会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吗?”
项云语气森严,眸光如利刃般射向跪在地上的刘副将。
“怕寒铁城失守,怕百姓遭殃,是吧?”
刘副将依旧沉默,只是低着头。
烛火摇曳,在地上投下他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项云在帐内来回踱步,裙裾轻摆,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项毅自己要逞英雄,就让他去送死好了!他死了,这北疆军便是本宫的了,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北疆主帅!”
她说到此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高位,掌控一切的场景。
刘副将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公主,项毅他……”
“他怎么了?”
项云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几分狠厉。
“他项毅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耍些小聪明?论行军布阵,论排兵作战,他哪一点比得上本宫?”
项云走到刘副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刘副将,你的仁义之心,只会成为绊脚石。寒铁城的百姓,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死了便死了,难道你为了区区卒子,就甘愿放弃这场大局?本宫的宏图伟业,岂容你以妇人之仁阻挡?你若再如此犹豫不决,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刘副将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帐外的风声呼啸,似乎在回应他内心的挣扎。
项云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愈发不耐烦。
她一把抓住刘副将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语气森冷。
“怎么,你不愿意?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本宫给的!你若是敢背叛本宫,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
刘副将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项云对视。
“公主,末将不敢。”
项云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记住你说的话。”
她转身走到桌边,拿起匕首,细细地擦拭着上面的指纹。
“项毅若是被胡人王爷杀死最好,也省的本宫动手。”
刘副将默默地退出了营帐,脚步沉重,似乎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转瞬即逝。
就像刘副将此刻的心情,迷茫而无助。
项云独自一人留在帐内。
她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标注着寒铁城的位置,低声呢喃。
“项毅,你的末日到了!”
项云伸出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眼神中透露出势在必得的野心。
……
黑夜笼罩着寒铁城外,胡人营地里一片喧嚣。
帐篷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胡人特有的膻味。
阿迪斯坐在厚实的毛毯上,腰间别着金光闪闪的弯刀,正哈哈大笑。
他举起一个巨大的酒碗,一饮而尽。
“哈哈哈,项毅那小子,明日必死无疑!”
阿迪斯放下酒碗,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胡人将领都正满脸兴奋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王爷英明!”
哈达尔立刻拍马屁,他端起酒碗,陪着阿迪斯一起饮酒。
“项毅不过是一条困兽,在咱们的布局下,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金龟甲在手,天下尽在掌握,他那点小伎俩,不足为惧。”
哈达尔继续吹捧道,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
“不错,项毅那小子,就是一个疯子!”
旁边一个胡人将手中的酒碗摔碎在地上,粗声附和
“他今天仗着点硝石,就敢跟咱们硬碰硬,简直是不知死活!”
“哈哈哈,他要是真敢再用硝石,我就把他的硝石都抢过来,做成炸药,炸了他的老窝!”
另一个胡人将领也跟着起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