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叶昭刚刚吃完饭,司马迢迢就来到了叶府。
这次她没有隐瞒身份,是摆着东宫郡主的仪仗而来,叶家人全都出来迎接,将她迎入府中,司马迢迢挥手让他们都退下,才与叶昭拉着手走进凌波小筑。
进了院子,司马迢迢四下看了看,这地方小时候依稀来过,还隐约有些印象。两人说着走着到了房中,屏退一众丫头仆妇,抱在一起好一阵的亲热,庆祝终于可以长久地在一起了。
那边珍珠与玛瑙也是好久不见,二人跑到一边去唠些家常。
白银上了茶水糕点,就笑着退在门外侍候,让叶昭与司马迢迢在屋内畅所欲言。
司马迢迢:“你这姗姗来迟,晚了快一个月,你看我脖子都长了些。”
叶昭看看她的脖子:“是哦,不过这样就越发显得出天鹅颈了,挺好。”
司马迢迢:“我刚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小七王叔,我特意告诉他不要过来找你,我可不想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被那两个家伙打扰。他看着很是不高兴,说两日没过来看你了。”
“哪里是过来看我?分明是想过来看狼好吧?”叶昭又想起来什么,道:“你咋不把你那个小弟弟带过来?他不是一直想着要看小黑小贝吗?”
司马迢迢:“继业今日还要上课,他是个好学生,从来不会逃课的。他说了,等大本堂放假就过来看。”大本堂是皇家学堂。司马继业是太子嫡子,年方八岁。
叶昭笑道:“这么乖的?不像你亲弟弟。你那个时候十天能逃五天课。太子妃娘娘看到你就头痛。”
司马迢迢笑了:“所以我母妃特别疼继业,说继业是个可人疼的孩子。不过话说回来,不止我母妃喜欢他,我皇祖父也喜欢继业,这个名字还是皇祖父给起的呢,顾名思义是要他继承祖宗之业吧。”
叶昭:“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将来在你父王之后会成为九五之尊?”
司马迢迢:“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他以后就是个皇帝。所以我母妃才对他严加教导。才八岁的小人,跟个老夫子似的,哎,可怜呐!幸好我是个女子,不然就可能跟他一个下场了呢。”
叶昭眨眨眼:“那我是不是要趁早好好巴结一下这个未来的小天子?以便他将来对我好些?”
司马迢迢横了她一眼:“有我在,你还怕他敢不对你好?”
叶昭:“大气!那我把这份情先省下来吧,以后看情况再说。”伸了伸懒腰,“你快说说,我那些个铺子怎么回事,怎么都是锦衣卫帮忙要回来的呢?”
司马迢迢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一五一十地跟叶昭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们在回来路上,大都督慕辰知道了顾大郎跟着北上是去接收叶昭的铺子庄子,还需要司马迢迢的帮忙去对付李红儿的父兄。慕辰便道郡主是尊贵之人,跟那些商人打交道怕是不太方便,遂提出让锦衣卫帮着顾大郎出面即可。司马迢迢想想也对,世上还有锦衣卫出马做不好的事情吗?于是玉手一挥,就全权委托给了慕辰。
到了京城,锦衣卫便带着顾大郎一家铺子挨着一家铺子地去办理移收交接手续。那些铺子七八年来都是在李红儿父亲和三个兄长的手里管着,李红儿早就来信要他们好好对付叶昭,不止更改了历年账簿,还做着不打算移交的准备。是以李家父子见顾大郎上门来,便要让人先打出去,不料跟着进来的锦衣卫将他父子几人直接绑了,然后让掌柜的过来办理各种手续。
可怜李家父子,准备的各种对应方法根本就没有用上,就在锦衣卫冷漠的注视下,乖乖地将十五家铺子庄子全部交了出去。这还不算完,顾大郎带来的专业查账人员又查出这七八年来的账簿不对,他们从中贪墨了不少银钱,竟达十万之数,锦衣卫毫不客气地让李家父子全交出来,李家父子那些银子自己昧了一半,剩下的都给李红儿作了私房钱,这时候如何能拿出来给他们?锦衣卫不听任何解释,拿不出钱直接就把他们给关在狱中。
李家女眷们四处找人,可是没人敢惹锦衣卫,她们给江甬发的信件,一直没有回信。其实李家父子不知道的是,从锦衣卫回京以后就掐断了他们跟李红儿的联系,所有往来的信件都被锦衣卫截留了,所以两边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年关已到,李家女眷没办法,只好先从自家生意里挪出这笔钱,可是当他们交完了钱,锦衣卫说十万只是贪墨的金额,此外还要加收处罚金额十万,才能放人。这下李家真的是欲哭无泪,整个年都没有过好,在过年期间四处东拼西凑,才又挤出十万银子出来,送给了锦衣卫。锦衣卫收了钱只让李家女眷回家等着,却不说到底什么时候才放人。
“所以,李氏父子现在还在狱中?”叶昭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司马迢迢:“对呀,大都督说了等你回来了再放人。”
叶昭:“所以,我现在可是有二十万的银子了?锦衣卫截流一些吗?”
司马迢迢:“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