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卧槽,这个小鬼什么时候醒的?他说什么呢?
“不知道怎么办的话,丢掉就好了。把我从船上扔下去就好了,很容易解决的。”男孩仿佛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何等恐怖的话。
希遥看着他的眼睛,他是认真的,他真的认为这样可以解决我的“麻烦”。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一种深沉的蓝,(不知为什么她最近遇到的人是蓝眼睛?)就像夜晚的大海一样,深沉,静谧。
但显然,再皎洁的月光,也照不进他的眼底。
男孩眼色微动,手摸在了额头上,看向希遥,“你不觉得恶心吗?”为什么会觉得漂亮呢?
“完全不觉得!”希遥用手对他比了一个大大的叉。拜托,你这模样比那些咒灵好上千倍百倍好不好。
“是吗?谢谢。”不过……看得见咒灵,她是异能力者还是咒术师?
男孩沉静微笑,让她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就是这朵花好像有点儿瘦。
“诶?等等等等,你现在不能下床!”希遥连忙按住了他锨被子的手。
他身体还虚着呢!现在的小孩,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下床是不被允许的吗?”重新坐回床上的男孩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抬头怯怯的问道。
希遥一愣,扯动嘴角勉强笑道:“没有的事,你在这里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哦,对了,我叫山间希遥,你叫什么名字啊?”
“b3-5。”男孩抓紧手上的被子,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柔软,但再柔软的被子也不能缓解他身体的疼痛。
卧槽!内心汹涌澎湃的希遥在心底将卡曼沃特家族骂了个狗血淋头。妈的,那个狗屁家族还好灭的快,不然我非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寒冰炼狱。
男孩注视着希遥,发动了他的异能力。当他的第三只眼注视一个人时,他就可以看见,听见,那个人的所思所想。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被动异能,当他打心底厌恶一个人时,那个人就会倒霉,怎么倒霉,倒霉到什么程度,则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除了他死去的一个朋友,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能力了 。
他面前这个和他有着相同眸色的女孩,从他注视她起,心底全是对他的担心,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样纯粹的担忧了。
阳光透露窗前照进了屋内,暖暖的,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死前能见到这么可爱的女孩也算值了。
他垂下眼眸,怯懦的道:“我真的可以做任何事情吗?”
生怕他不信希遥都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了。
他环顾了下四周,最后看着窗外。我还真是幸运啊,能从这么漂亮的房间内去往另一个世界,只希望她不要留下什么心里影阴才好。
体内的疼痛逐渐加剧,不行,得赶快离开这。他面不改色的道:“我想离开这。”
……他也没办法,就当让她提前认识世界的残酷吧。
离开?希遥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了窗外一望无垠的大海。
真像啊!她自嘲一笑。
这小孩现在的眼神,和她当初跳幽冥河时真的很像啊!都是一片死寂,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底还有着一丝纯真不解,她那时的眼底却以满目疮痍和释然。
好啊!想去那里都可以哦!
我是这样说的。
很清脆,心、声完全一致,优美的令他恐惧、无措。
希遥看着他走下床,朝窗户走去,没有任何犹豫的攀上窗沿——跳了下去,像是做了一件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
转身、上窗、起跳,一气呵成——完美。
半空中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所有繁杂的思绪,都被这阻碍的风吹走了。
她可只说了他能做任何事,可没说她不能阻止!
“哟!”
看着朝他飞来的、伸出手的山间希遥,男孩儿眼中全是这个人。
好像!
跟他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看到的白鸽一样,虔诚、圣洁、自由。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握住她。
抓住他的希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一个连太阳都不及的笑容。
男孩愣愣的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得全身从未如此温暖过。他想,如果他能活下去,他一定愿意为了这连太阳都无法匹敌的笑容,在这腐朽世间多停留片刻。
希遥从未像现在这样高兴过,抓住他手时候,她的灵魂像冲破了枷锁一样,瞬间轻盈了起来。
当初跳幽冥河的时候,她虽从未后悔,却也不自觉的伸出过手,想握住什么。
四楼正在和老师黑羽盗一一起练习魔术的工藤有希子听到尖叫声后,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了两个急速下坠的孩子。
靠进窗边没来得及多想的黑羽盗一抓起身旁的铁线枪就是一木仓,险之又险的将两孩子给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