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夫人刚离开,男人便展开双臂想拥抱他。
“欢迎来到发枝教,夏油君,你知道嘛,我等你都快等的不耐烦了!”男人眼尾轻挑,猩红色的眼眸更勾魂摄魄了,相当满意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
他也没想到夏油那个女人会有这么极品的儿子,稚嫩的年龄,磅礴的咒力,清秀俊美的面容,等他身子长开了一定会更强的,哈哈哈,多么好的人才呀!
就算没有术式,他也愿意留他一命。
男人伸手想要抚摸夏油杰的脸,却被他一巴掌给拍开了。
夏油杰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画着眼线的男人,像只发怒的小老虎,“离我远点儿,看着你我就想吐。”
发枝教教主鸣下诽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的手,抬眼看着夏油杰,“年轻人有脾气是件好事,可也要分地方,分场合,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上。”
一只长猿模样的咒灵从旁边的房屋内探出头来,非常人性化的盯着的他笑了笑,他手上还拿着一件外套,正是他母亲穿的那件。
“你卑鄙。”少年一拳轰了过去,却被那个艳丽的男人轻松闪过了。
“别这么说,我和你才是同类,我们拥有相同的力量,相同的双眼,只有我们才能看清楚这瑰丽的世界,才拥有决定这个世界的力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像活过来一样,猛的下沉,忽如其来的坠落,让夏油杰差点摔倒在地,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住身形。
鸣下诽看着少年踉跄的身影,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普通人家出身的咒术师就是垃圾。
“夏油君,欢迎来到发枝教!”
下坠的房间打开了房门,停在了一处过类似观景台的平台上。
十三岁的少年望着眼前的一切,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即便他从小就看得见咒灵,但他也是生活在安全区,他们家旁边就是各国大使馆,所以即便有咒灵,也只是一些低阶咒灵,哪怕他之后主动去寻找那些高级咒灵,也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画面。
灯火通明的地下空间中,璀璨的灯光照亮了这里的一切。
在这个足有足球场那么大的地下空间,洁白的墙壁泛着柔和的光芒,正中间,一棵黑的发慌的高大树木被笼罩在巨大的玻璃中,张牙舞爪的充斥着整个上层?
它的枝条像电线一样,被人拉的整整齐齐,每一条“电线”上都规律的挂满了残肢断臂,像黄昏时电线上站满的黑鸦一样。
新鲜的四肢,跳动的心脏,肝脏肺叶……甚至脸皮,这些东西都整齐有规律的挂在每一条树枝上,在它们的最顶端,一个半裸的女人斜趴在树枝上,似乎睡了过去,她下半身全然不见,似是和大树融为了一体。
大树底下是泛着冷光的手术台,一些人正在仔细切割尸体。
或许是尸体吧?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些人,这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是一些披着人皮的怪物而已怪物而已。
流淌的鲜血顺着血槽缓缓流进大树的根部,夏油杰一阵恍惚,原来那黑色的不是土壤,而是被鲜血浸染的污秽。
“你,你们……”刺目的灯光让他以为自己身在幻境了,但那作呕的血腥却又提醒他——他身在地狱。
“少年,别这么激动,一些废物而已。”
男人温柔的嗓音让他忍不住又想吐了。
“能被我们重新利用是他们的幸运,你看这些肢体多么新鲜,他们不是死去了,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男人痴迷的看着树枝上的一切,“我们的事业就是为那些残缺的人群换上健康的肢体,让他们能够和常人一样自由快乐的生活在阳光下,让他们不必再忍受那些可恶的歧视轻蔑,能够公平的享受世间的一切,而这一切只需要那些废物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而已,这伟大而高尚的目标,是值得我们一生为之而努力奋斗的。”
“你让我知道这些,是笃定我走不出这里!”夏油杰彻底冷静下来,少年神色锐利的看向他,冰冷的眼眸如刀锋一般刺人。
“真是美丽的眼色,夏油君。”
鸣下诽高台双臂,如同朝圣者般用叹道:“为何想离开,留下来让我们一起治愈那些可怜的人不好吗!你的亲人,朋友并不理解你,他们看不见这些咒灵,只会以为你疯了,到我这里来吧,我们才是同类,我才能尊重你,理解你!留下来,我们一起创造更美好的新世界,不好吗?”
疯子,这个疯子。
夏油杰扫过男子低垂的睫毛,染上红晕的脸颊此刻正勾起一抹诡谲的幅度,自言自语的话中尾音里还尤带兴奋的模样,让他克制不住地泛恶心,又差点忍不住想吐,这种地方为什么会存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这种地方。
少年咬紧牙关挤出了一句话,“你是诅咒师!”
“诅咒师?”鸣下诽惊颚的看向夏油杰,仿佛他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样,“不不不,我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