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治死人了!”
陆宴景向季浅冲过去,他看到季浅正抚摸着小腹,一步步朝诊所走去。
“季浅你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不准去!你不准打掉我们的孩子!”
陆宴景伸手想扯住季浅,结果他发现他的手穿过了季浅,根本就抓不住她。
季浅好像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没什么表情的走进了诊所。
“季浅……”
强烈的心慌感,让他心口好像破了个大洞,冷风灌进去鼓动他每一根血管。
陆宴景再次冲进去,想要阻止季浅,诊所的门却砰的关上,将他隔绝在外。
顷刻间,季浅痛苦的惨叫声便从诊所里传来。
“陆宴景我好疼!我好疼啊!”
“狗医生你把她给我放出来!”陆宴景疯狂砸门,可那门却怎么都砸不开!
他又去扒窗户,可他跑过去窗户就消失了,他冲向另一面窗户,另一面窗户也消失了。
面前全是墙,全是墙!
他根本看不到季浅的情况,可季浅喊疼的声音却分毫不减。
陆宴景一头冷汗,重新跑回诊所门口,狼狈的跪趴在诊所门下的门缝里往里看。
直到看到有血顺着手术床蜿蜒流了一地,陆宴景才猛地往后一跌。
剧烈的悲戚感席卷而来。
陆宴景手抓着心口,睁开了眼睛。
陆湘琳坐在他床边,看到他醒来,顿时一喜:“哥!”
喊完之后,陆湘琳盯着陆宴景诧异的愣了下。
她伸手在陆宴景眼角摸了一下,指尖是湿的:“哥,你怎么哭了……”
陆湘琳赶紧安慰他:“安晴姐已经脱离危险被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别担心了。”
陆宴景静默的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他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季浅拿掉他们的孩子。
他也怨恨季浅拿掉了他们的孩子。
见陆宴景一直不说话,陆湘琳不由觉得害怕:“哥,你没事儿吧,我去叫个医生给你看看?”
“湘琳。”
陆宴景沉声叫住她,恹恹道:“我很累了,别让人打扰我。”
陆湘琳不知所以的哦了一声。
陆宴景眸光未动,只是手指不自觉的掐紧了:“季浅是还留在病房,还是被推进停尸间了。”
“季浅啊,季浅没死。”
陆湘琳刚想向陆宴景解释季浅闹得乌龙,就被陆宴景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死了,你开心吗?”
“啊?”
“她死了,你有大仇得报的想法吗?”陆宴景又问道。
陆湘琳不知道怎么说,知道季浅死的时候,她心里全是害怕,她根本没时间去想仇恨这件事。
陆宴景喃喃道:“就算她死了,父亲也回不来,什么都改变不了……”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别吓我……”陆湘琳被陆宴景的样子吓到,忙解释道:“季浅没死,她的监测器插头被拔了才不显示心跳的!她真没死!”
陆宴景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湘琳。
陆湘琳不解道:“哥,你不是不在乎季浅吗?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陆宴景坐起来,眼神轻颤:“季浅没死?”
没等陆湘琳说话,陆宴景便掀开被子冲下床。
他失魂落魄的跑到季浅所在的病房,却看到季浅原先躺过的床位上,护士正换上新的被褥。
“这床上的病人呢?”
陆宴景抓住那名护士,急迫的问道。
护士如实道:“她办出院走了。”
“走了?”
护士抱着换下的被子离开了,陆湘琳追上来:“哥,季浅真没事儿,我能撒这种谎骗你吗?”
陆宴景愣了愣,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
对,湘琳最是直爽,她不会撒这种谎。
他就说季浅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原来只是乌龙。
凝固在气管的空气终于化开,可陆宴景并没觉得如释重负,反而觉得有些站不住。
就像紧绷了太久的身体突然松懈后,吊着的那口气就散了。
陆湘琳狐疑的打量着陆宴景:“哥,你好像很在意季浅。”
陆湘琳都要被陆宴景弄晕了,他一会儿不在意季浅死活,一会儿又因为她魂不守舍,这到底算什么。
陆宴景稳住心神:“我不是在意她,我是担心你。”
“?”
“季浅还没被定罪,如果她死了,你我都是间接杀人。”
陆湘琳一噎。
“不过她没死,你自然也安全了。”陆宴景劝诫道:“以后做事别再这么莽撞,不然我也罩不住你。”
没再理会陆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