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眉头一蹙,看了眼病房外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季浅身体不好,总不能让她一直站着等。
“季小姐是陆总叫来的,麻烦你跟陆总说一声。”
护士不给面子道:“就是陆总不让人进的,安晴小姐正在换药,哪能让人随便看。”
是,他们不能看,只能陆宴景自己看。
林卓气得不行,却没办法,只能陪着季浅在门口罚站。
“宴景,你别看了,我的伤口一定很丑。”
“别胡说。”
安晴和陆宴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季浅浑身一冷,下意识的抬眸看向病房门。
明明那么介意被人看,病房门却开着,让外面的人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故意的,他们是故意的!
季浅掐紧的手心发颤,却又不死心的杵在原地,努力用右耳听他们在说什么。
“宴景,你抱紧我,我怕我忍不住疼,一会儿又崩开伤口。”
季浅脸色一白,听着里面安晴哼哼唧唧的声音,脑海里自动勾勒出她在陆宴景怀里撒娇的画面。
明明陆宴景说过他不会娶安晴,可现在……
不,陆宴景跟她说这句话时是在跟她上床,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过是为了哄女人更主动,她怎么能当真呢?
安晴的药换的格外慢,季浅足足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
她佝偻着身体,发白的脸色也能看得出她站的很辛苦。
“季小姐?”林卓担忧的看向季浅。
季浅摇头,表示自己还行。
她视线又看向病房里,表情落寞。
她以为她推开孟飞鸿,宁愿跳飞机也要坚定的选择陆宴景,就能换回陆宴景的感动,对她稍微好那么一点。
可现在看来,仍是徒劳。
陆宴景不让她死,却也从不让她好好活。
“你进去吧。”小护士懒散的让开门,让季浅进去。
季浅感谢的冲林卓点了下头,麻烦他陪着站这么久。
“呀,季小姐,真不好意思,你都生病了我还得麻烦你。”
安晴坐在病床上,身上高档的病号服卷起衣角,陆宴景正斜坐在她背后,帮她调整纱布的绑带。
季浅佯装没看到。
他们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她不会让他们得逞。
安晴讥讽的目光掠了季浅一眼,心想她还挺能装。
“宴景,你手臂还伤着,别帮我弄了……”
季浅果然上钩:“你手臂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因为太意外了,季浅完全是下意识的在问陆宴景。
陆宴景斜靠在病床上,手上给安晴系绷带的动作没停,却抬眸瞥了季浅一眼,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嘶!”
安晴突然叫出来,疼的脸发白的摁住陆宴景的手,痛苦道:“宴景,系的太紧了,松点吧……”
陆宴景没松,反而还在安晴腰后把绷带打了个死结:“这样有利伤口恢复,我有经验。”
安晴又痛又勒,喘不上气。
她心里骂娘,又看了季浅一眼。
本来她提陆宴景手臂受伤的事儿,是想向季浅炫耀陆宴景对她有多好多宠。
可季浅这个脑残居然没gat到这一层,还在关心陆宴景伤的重不重!
她哪里知道,陆宴景手臂受伤正是接季浅造成的。
如果不是陆宴景心里有季浅,他敢徒手去接?
医生都说要是再高点,或者季浅再重点,陆宴景的手臂非得废了不可。
季浅也是这么想的,陆宴景敢接住她,心里怎么可能没她?
见季浅直勾勾看着陆宴景,安晴心里嫉妒,道:“季小姐别站着了,我投资的收益财务怎么都算不对,辛苦你帮我算一下。”
季浅眼角一跳,原来安晴在这儿等着她呢。
财务是一个公司的重中之重,往往一分钱的差错都能让整个公司人仰马翻。
这东西不光磨人心力,被牵扯到账目问题里还有坐牢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安晴在杀人诛心。
当年陆宴景的父亲就是卷进账目问题里被诬陷职务侵占罪。
季浅要是把她的账目算清楚了,安晴就可以顺势提起她当年参与陆父的案子,将陆宴景的怒火引到她身上。
季浅要是算不清,不光安晴会奚落她,陆宴景也会说她装,到时候还是会提起陆父的案子。
季浅怎么都逃不过。
果不其然,在安晴提到账目问题时,陆宴景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目光阴翳。
怕季浅不做,安晴又催促道:“电脑在那儿,你去弄吧,我等着要。”
说完又当季浅不存在一样,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