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床铃的护士跑进来,一见人也摔了,仪器也打翻了,扭头就跑出去叫医生了。
季浅还没从陆宴景的坦白中回神儿,她上哪儿明白去,他藏得那么深,她上哪儿看出来啊!
他家是传统家庭,他名下又有那么大的产业,他怎么可能不要孩子?
就像擎枭,就算他只有擎盛开这一个女儿,也是公开说明了以后擎盛开的第一个孩子要姓擎,要继承他们擎家的产业。
就算陆宴景现在为了她不要孩子,往后呢?
他现在愧意正浓,便以为这是爱情,拼了命想补偿她,什么承诺都说得出口。
等以后呢,感情会随着时间沉淀下来,激情褪去人就会把重心放到现实上,到那个时候他如果考虑要孩子,那留给她的余地呢?
季浅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相比以后的反目成仇,她更愿意选择适可而止,她该去找自己的新天地,找一个完完全全能接受自己的人,要么就独美单身,实现自己的事业价值,都是好选择。
而不是继续陷在患得患失的爱情里,最后和多数人一样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可陆宴景的承诺又让她心动,或许试一试呢?
人生有50的试错机会,但也有50会成功啊!
她和陆宴景都经历了这么多,如果不珍惜历尽挫折才走到的现在,那以前的苦不是白吃了?
不行,还是不行,还是不对,怎么选都不对!
季浅心里对立的两个小人开始拉扯起来,她脑子乱的很……
这时,才隔了不到一个小时,医生们就又冲了回来,把陆宴景扶上床。
陆宴景目光焦灼的盯着人群外的季浅:“季浅,给我个答案!你再信我一次,再试一次!”
季浅看着陆宴景拼命甩开想要把他按下去的医生,像个精神病院的疯子,她的心就难受的揪了起来,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快要绷断了。
一派混乱中,方云占骂骂咧咧的过来,身上的白大褂都是边走边穿到身上的!
今天元旦,他连家都没回,本来以为季浅在,他能睡个好觉,没想到这才隔了一个小时就又闹出事儿来!
方云占出了名的脾气好,一看陆宴景发疯的样子,再看他病号服上的血,破天荒的爆了粗口:“他妈的陆宴景你要死别死我这儿!我特么要疯了,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嘛!你身上那是血肉,不是能修修补补的布娃娃!真他妈崩了血管,老子也救不了你!”
陆宴景拿方云占的话当放屁,和按着他的医生死死较着劲,就是不肯配合,太阳穴狂躁的跳动着,眸子已经通红,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
他就看着季浅,非要季浅一个答案!
方云占气得脸红脖子粗,愤愤的对季浅道:“你们愿意怎么闹我不管!现在马上让他转院,我不管了!我们医院不收这么叛逆的病人!你们都松开!松开,别管他!”
季浅慌了,转院?现在转哪儿还来得及!
季浅一把就揪住了方云占的白大褂:“方少!”
方云占看了她一眼,熄了点火,但仍没好气道:“这不能怪我,是他不配合。”
季浅焦急的看看方云占,又看向已经被医生放开的陆宴景,他太固执了,比她还固执!
看着他的冷汗混着血往下掉,季浅又气又怒,破罐子破摔的哽咽道:“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吧!哪能说答应就答应!”
闻言陆宴景一下子懈了劲儿,如愿以偿的呵的一声露出笑意,然后才起伏剧烈的呼吸着。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陆宴景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气一松往后一倒,眸光都快失焦了还没忘冲季浅笑一下。
他赌赢了。
医生围上去,方云占还在后面不解气道:“别给他用麻药,疼死他算了!神经病!”
“啊……那不行啊,方少,方少?”季浅哭丧着脸,追着方云占说好话。
方云占事不关己道:“你管他干嘛?季浅,我可提醒你啊,这种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人可不能沾边哈,你要是这次被他拿捏住了,下次他还威胁你。”
别人可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陆宴景是真敢死啊,季浅觉得自己真的掉进陆宴景的包围圈了。
明知道他是以死相逼,她却好像不敢跟他硬碰硬了。
跨年夜就在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件里结束了。
陆宴景重新处理了伤口后就一直昏睡着,季浅没在医院陪着。
怕他一醒来又问她要答案。
她现在得放松放松脑子,怕自己一心软冲动选择错误答案。
甜品店。
季浅给自己点了份巧克力蛋糕,巧克力有缓解精神压力的作用。
齐承铣就坐在她对面,皱着眉看她一口一口的吃巧克力蛋糕,好半晌才问:“所以你想跟陆宴景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