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道:“你对季浅的伤害不是三天,不是三个月,是整整三年,三年再浓重的爱意都会被磨灭掉。”
“你之前之所以能成功,并不代表季浅已经原谅你了,而是在她心里她觉得无所谓,只要生活能过下去,就这样可以,那样也可以。”
“你别忘了,她当初是抱着必死的心理面对生活的,死过一次的人会看淡一切,她们乐于享受偷来的时光,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感情上。”
“所以她对你真的不是爱,不是回心转意,是敷衍,是无所谓。”
“你从头到尾都是活在梦里,只有此刻才是真实的,你从来就没赌赢过!”
陆宴景手里的烟越吸越猛,烟雾很快就被风带走,一点痕迹都没留。
苏洛似乎想骂醒他,根本就无视他的烦躁,嘴巴像淬了毒似的继续道:“季浅心里肯定特别烦你,本来迁就你就够心累了,你妈和你妹又隔三差五找她麻烦,往她伤口上踩,你一点都看不到她的烦躁辛苦,你只顾着自己乐在其中。”
“她跟着你一点红利都吃不到,还要承担你带来的麻烦,但凡不是你强势逼得她不得不顺从,以她的脾气她能跟你耗下去?”
陆宴景狠狠将烟扔在地上,踩灭。
无视苏洛,拉开车门上车。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苏洛加快脚步,追着他道:“你要真爱她就放过她吧,就当你做好人好事儿了,季浅她会感激你的!”
“滚!”
陆宴景骂了一句,一脚油门将苏洛甩在身后,不想再听她讲一句话!
季浅睡在母亲病房的陪护床上,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
窗帘外面树影婆娑,树枝大浮动的晃动,一看就是刮风了。
天气预报播报说今天会下雨。
初夏的雨来的又急又烈,雨点子突然就砸下来,敲在玻璃窗户上劈啪作响。
季浅睁着眼睛表情肃然。
旁边床徐景杉也没睡,她翻了个身,和季浅聊天道:“等以后赚了钱,我们买房吧,妈不想住疗养院了,以后你工作,妈在家里给你做饭。”
买房……
季浅确实这么计划过。
而且按照她的规划,这个目标很容易就能达成。
于是她点头,道:“好。”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就放晴了,空气被雨水冲刷过后,气味格外好。
徐景杉恢复的还不错,早起的时候还跟季浅在疗养院外的公园里遛弯。
疗养院外的马路上停着几辆车,没有一辆是属于陆宴景的。
季浅和徐景杉散着步,疗养院的铁珊门外齐承铣冲她挥了挥手。
门口保安放行,齐承铣穿着暗花衬衫,领口上绑着个丝巾,一身骚气的大步走进来。
他脸上藏不住事儿,凝重的眉眼将他一身轻率的打扮都压下去了。
齐承铣先跟徐景杉打了招呼,然后跟季浅说话:“我感觉江斓还是不对劲儿,她这几天把商演都推了,赔了很多违约金。”
他皱眉道:“江斓一向重视她的星途,从前哪怕带病她都要完成合约,我很好奇她这次是什么情况。”
季浅欲言又止,想说他不是已经跟江斓分手了吗?
可话到嘴边,她又意识到齐承铣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哪儿那么容易轻易放下?
季浅道:“那你没去找她?”
“找了,她不在家,手机也打不通,连她的助理和经纪人都联系不上她……”齐承铣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所以……江斓失联了?
而且是有预谋的失联,江斓提前推了工作,说明她是自己躲起来的。
齐承铣说出自己的揣测:“我觉得她跟孟飞鸿还在合作。”
他身心疲惫的捏眉心,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浓重的失望:“我觉得江斓变了,她真的陷得太深了,以前是被迫,现在是自愿。”
利欲熏心,一路苦过来的人,更难抵抗权利和金钱的诱惑。
季浅沉默了一下,她其实想劝齐承铣放下,他很难让江斓回头。
但心里又清楚,他做不到,不然他也不会特地来找她说这些。
于是季浅道:“那我试着查一下她的定位。”
齐承铣感激的点头。
季浅捣鼓了一通手机,最后屏幕上一个红点在闪,而且还在持续移动。
齐承铣见状欣喜若狂,刚往外冲了两步,想去追江斓。
想到什么,又重新折回来:“季浅,你跟我一块去吧!我怕我又跟丢了……”
季浅下意识看向母亲。
她不是不想帮齐承铣,她是怕母亲多想,以为她要出去私会陆宴景。
母亲病才刚好一点,万一再被气到,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徐景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