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抬眸,冷然看着霍展云。
这是她从进来为止,第一次被激起情绪变化。
季浅是个重情义的人,重情的人才好对付。
被季浅盯着,紧紧僵持了几秒,霍展云的手心便微微潮湿起来。
季浅的事迹他听过一些,所以他猜不到这个疯女人被逼急了会干什么。
片刻后,季浅终于放松了脊梁,往后靠在座椅上:“你要陆氏的哪个项目?”
霍展云心里松了口气,道:“南葵区的一块地皮,那可是块肥肉,把持在上京老辈家族的手里,你帮我拿到,将来我分你1的分红,让你入股怎么样?”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先把季浅骗到和他统一战线,以后再慢慢策反,长期合作。
季浅抬手从右向左利落的收起那些照片,然后抬眸,冷笑道:“霍展云,别以为就你会赶鸭子上架。”
走着瞧。
季浅起身,侍立在门外的服务员向两边拉开格栅门。
季浅大步出去后,霍展云的助理匆匆进来询问:“霍总,她答应了吗?”
霍展云将手里的茶杯扔在桌上,扯唇嗤笑:“为了她的小情人,她能不答应吗?”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破空声。
霍展云和助理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空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撕扯成实质化,甚至摩擦的他们的皮肤生疼。
同时间,一道阴影从两人之间刺出,铮的一声钉在包厢藤草编出来的墙壁上。
两人同时下意识看向墙壁,只见是一只羽箭,但力道不足,在墙壁上插得不够深,晃了晃就哐当一声掉地上了。
霍展云傻眼似的,随着羽箭的掉落往下一点头,这时大脑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顿时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还在还在!
这时他的助理也反应过来,直直的看向箭射过来的方向,结巴道:“……霍……霍总,是,是陆宴景!”
霍展云狼狈的站起来,回头一看,陆宴景和袁达就站在对面楼的走廊上,不知道在那里盯了多久。
他没出差?
明白刚才那支箭是对他的警告,霍展云恨恨拽了下衣领,别以为他会怕!
对面楼。
嘉嘉甩了甩手腕,抱怨道:“都怪我力气太小,不然我的箭肯定能狠狠钉进墙里。”
殊不知,能把弓拉开,她就已经能甩同龄小孩儿几条街了。
这时袁达接了个电话,汇报道:“季小姐已经离开了。”
季浅直接回了家,看到徐景杉安然无恙的给她开门,季浅始终吊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商战阴险,被卷进利益纠纷祸及家人朋友的事儿她没少见过。
今天若不是借陆宴景虚张声势,她没那么容易出来。
回到家,换上拖鞋,季浅卸下一身防备,给齐承铣打了个电话,叫他来家里吃饭。
齐承铣晚上来的,还给徐景杉带了礼物。
等吃完饭,徐景杉去厨房收拾时,季浅将包里的照片递给齐承铣。
齐承铣依次看完,好半天才道:“手段真脏。”
他将照片收起来,情况不乐观道:“秦羽风头正盛,想搞他的对家很多,就算资本下场控评,也会有负面声音存在。”
说完他又看向季浅和秦羽家挨着的阳台,而且这件事半真半假,一些细节确实对得上,秦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说完又问季浅:“这谁搞的?”
季浅道:“霍展云。”
至于霍展云和她交易的事儿她没说。
季浅又道:“这件事先拖着吧,我提前告诉你,你也有应对时间。”
齐承铣点头,将照片装起来,打算带回去研究怎么洗白。
至于霍展云那边,季浅没完成交易之前,他不会轻易扔出底牌。
谈完话后,季浅才注意到齐承铣情绪不高,好像有心事儿的样子。
“你怎么了?”
齐承铣用左手揉着自己的右手,笑了下道:“过几天是不是有雨?”
季浅就去看手机天气预测,果不其然,快入秋了,一连件儿的要连阴四天。
她想起什么,问道:“你手疼啊?”
齐承铣的手受伤后,就再没碰过手术刀了。
虽然恢复的不影响活动,但是留下了一片突兀的疤痕,每逢阴天下雨前就会酸疼,很难熬。
季浅放下手机道:“上次给你的针灸图,你用了吗?是不是医生技术不行?”
说完嘀咕道:“肯定是你没当回事儿,没找医生好好治……”
齐承铣看向窗外,依旧揉着手,冷不丁的打断季浅的话道:“我听说……过几天江斓的案子就要判了。”
江斓的案件比孟飞鸿的性质轻,所以判的快。